陳建民趕緊去拉胡杏花。
麵色緩和,“杏花,你瞅瞅你那說的啥話,我就是故意氣你。”
“咱都三個孩子還鬨啥,回家,我保證以後絕對不見錢寡婦了行不行。”
錢寡婦孩子死了。
就想給自己後半生找個保障。
她不費餘力的勾搭陳建民,他要真不見自己,那之前做的那些不都白費了嗎。
這人立馬擠出眼淚,柔弱的靠在陳建民懷裡,“是啊嫂子,你彆為難建民哥,我知道都是我不好,你們可彆為了我吵架。”
她輕輕擦了下眼窩,似乎下定決心,“我去死,我死了你們就不會生氣了。”
她朝著閨女淹死的河裡跑。
陳建民怕真出人命,嗬斥一聲,“胡杏花,你看你乾的好事!”
立刻去追錢寡婦。
其他人有跟著往河邊跑的,有留在原地看熱鬨的。
陳晏屬於沒反應過來的那種,之前一直聽說陳家鬨起來,她以為都鬨完了。
沒想到還在鬨。
胡杏花看著遠去的背影,陳建民已經把錢寡婦摟在懷裡了。
她沉下臉,一言不發的朝村外走。
陳晏拎著水瓢,身子沒動,腦袋朝梁競舟靠,“她不會真去舉報了吧。”
那可就有好戲看了。
梁競舟似笑非笑,“可彆低估女人的決心。”
他倆正說話呢,遠處陳建民渾身濕漉漉的,懷裡還抱著個女人。
陳晏眼尖,“那是錢寡婦吧。”
話音剛落。
旁邊有村民接茬,“是錢寡婦,跳下去讓陳建民救上來了。”
“兩個人還親嘴呢。”
錢寡婦柔弱,趴在陳建民懷裡嚶嚶哭泣,陳建民看也沒看陳晏他們。
經過的時候低聲哄著,“翠雲你彆怕,杏花就是嘴上不饒人,人不壞,你以後有啥困難就來找我。”
“我能幫肯定幫,可彆尋死覓活的了。”
錢寡婦仰起臉,夾著嗓子,“我知道了建民哥,你對我真好。”
兩人一走。
村民們呸呸幾聲,目露嫌惡,“真丟人,他倆放以前是要浸豬籠的。”
“你說有什麼用,人家是村長的兒子,有他護著誰能動。”
“錢寡婦的那個閨女死了也是白死。”
……
三三兩兩散去。
陳晏還剩幾根菜苗沒澆完,肩膀碰著肩膀,她突然笑,“今天晚上帶你看場好戲。”
梁競舟挑眉看她。
陳晏似乎極有信心,“陳四海肯定會來找我。”
水桶空了。
梁競舟把水瓢丟進去,到門口就看陳願在那站著。
也不知道來多久了。
她身上穿著陳晏送的那塊碎花布做的襯衫,整個人清清秀秀,“嫂子。”
頓了頓才看見旁邊的梁競舟,“舟哥也在啊。”
梁競舟……我現在消失還來得及嗎。
她挽上陳晏的胳膊,“嫂子,我媽都說你選的這塊布真好看,謝謝嫂子,我上午去山上摘了點桑葚,給你送點。”
門口放著竹籃。
烏黑的桑葚下墊著白布,都是熟透的果子。
陳晏道了聲謝,梁競舟拎起竹籃,陳願正跟陳晏說話呢,就看平常拿她哥當黃牛使喚的舟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