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晏跟著去了錢寡婦家。
沒進門,就在外邊看。
錢寡婦條件不好,到現在還住兩間茅草屋。
院子倒是收拾的乾淨,牆邊擺著一個大水缸,缸邊放了根扁擔。
房門開著。
大白天也陰暗的厲害。
沒人聽見錢寡婦和警察說了什麼,隻知道老警察麵色嚴肅,又進了另外一間茅草屋。
等出來。
他推了下頭上的大簷帽,“這件事還得請錢同誌跟著去派出所走一趟,錄個口供。”
胡桂芬撥開人群,站在錢寡婦的茅草屋外,“公安同誌,是不是錢寡婦又瞎說什麼了,她要真有什麼證據,為啥小花死的時候不報警。”
“她就是故意裝的,你彆被騙了。”
村民分成兩撥。
一小半在陳家看燒焦的房子。
一大半跟著來錢寡婦這裡。
畢竟相比較放火而言,殺人更有看頭。
人一多,說話就亂,有幾個跟胡桂芬玩的好的,對視一眼,立刻出言幫襯。
話裡話外都在嘲諷錢寡婦為了錢臉都不要了。
老警察並未在意這些言論,語氣嚴厲,“夠了,是真是假我們會查清楚。”
“大家不要聽信任何人的言論,國家不會放過壞人,也不會冤枉好人。”
陳晏看著那個低頭不說話的錢寡婦。
老警察開路,她就跟著往外走,途徑陳晏旁邊,她停了停,沒說話。
胡桂芬自然看到這一幕。
年輕警察收集好證據,正在警車邊等著。
他衝老警察敬了個禮,低聲,“老大,差不多能確認是有人故意縱火,具體是誰還要審問。”
胡桂芬就趁這個時間擠在陳晏身邊。
手掌攥著陳晏的胳膊,“陳晏,是不是你跟錢寡婦瞎說啥了。”
“你個沒爹沒媽的賤貨,我告訴你,家裡要真出事,你也跑不了。”
話音剛落。
梁競舟從後一腳踹上她腿窩,胡桂芬踉蹌之餘,梁競舟掰開她的手指。
陳晏這段時間養的白,就算隔著衣服,手腕也捏的通紅。
梁競舟眉眼沉沉,“你他媽想死啊!手不想要老子給你剁了!”
罵完胡桂芬又罵陳晏,“你不知道疼嗎!錘她啊,用她的臉狂扇你的手!蠢死你得了。”
周圍人默默讓出一片空地。
又默默讓大一圈。
那邊年輕警察聽到動靜,扭頭看了一眼,正小聲跟老警察說話,隨意把頭扭回去。
下一秒。
他猛的瞪大眼睛,眼神發亮,似乎想說什麼,被老警察拍了一下。
這才齜牙咧嘴的停下,不過餘光總是有意無意往這邊瞥。
陳家連帶著錢寡婦,有一個算一個。
老警察清清嗓子,“去派所處說吧。”
警車坐不下。
梁競舟的車堵的進不去。
老警察背著一隻手,慢騰騰的走過來,衝梁競舟一抬下巴,“我一猜那輛車就是你的,送兩個人到鎮上。”
梁競舟沒說話。
老警察笑意盈盈的看著陳晏,“小姑娘手怎麼啦,是不是這混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