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競舟還沒醒。
陳晏看了下時間,覺著再不起晚上又睡不著了。
她輕輕敲了下堂屋的門,推門的時候梁競舟翻了個身。
被子壓在肚子上,兩條大長腿搭在床腳,陳晏站在床邊,“梁競舟,起來了。”
他把頭埋進被窩,頗有種不想麵對的逃避。
陳晏被可愛到,順著被子縫隙往裡伸手,正好摸到梁競舟的鼻子,她捏了捏,“快點起床,不然晚上該睡不著了。”
因為彎腰,她離床很近。
被窩裡有一瞬間的安靜,下一秒,梁競舟突然撐開雙臂,陳晏眼前一黑。
等反應過來已經被梁競舟壓在身下。
他身上暖融融的,跳動的心臟在這方狹窄的空間砰砰響。
梁競舟也隻是惡作劇,外邊的光順著沒關嚴的縫隙透進來。
陳晏的頭發鋪散開,兩個人誰都沒說話,呼吸交融,陳晏聲音極低,有種勾人的纏綿,“梁競舟,你想乾嗎。”
或許是黑暗給了人勇氣。
梁競舟盯著陳晏的嘴唇,她說話的時候舌尖微紅,被子猛的一壓。
陳晏撐著梁競舟的胸膛,他閉著眼睛,親了親陳晏的唇角。
和想象裡一樣柔軟。
顫抖的睫毛揭示主人的內心,他到現在還臭脾氣,“親你,不行嗎。”
隻是音色沙啞,陳晏輕笑,“乖乖,親人不是這樣親的。”
她雙手攬上梁競舟的脖子,抬起頭,輕軟的雙唇貼上梁競舟的嘴,舌尖勾了一下,梁競舟內心突然炸開煙花。
呼吸隨著濕熱急促,迫不及待找個出口,他伸手握住陳晏的腰,相貼的身子升溫。
舌尖勾著舌尖。
直到被子落地,天光大明的白刺痛眼睛。
梁競舟窩在陳晏頸間喘著粗氣,陳晏順著他的頭發,屋頂一角有隻小小的蜘蛛網。
上邊盤桓著一隻小蜘蛛,陳晏低笑,“啊,屋裡竟然還有看熱鬨的。”
梁競舟沒有抬頭,閉著眼睛,“那它聽到了嗎。”
“什麼。”
“你喊我乖乖,”梁競舟笑的痞氣,眼睛流光溢彩,他抬頭和陳晏對視,“陳晏你喊我乖乖,你一定愛慘我了。”
從小缺愛的孩子。
總是想抓住身邊所有的愛意。
陳晏沒有反駁,她說,“是的梁競舟,我很愛你,我最愛你。”
——
梁競舟起床的時候天氣陰沉沉。
陳晏正蹲在水井邊處理鴿子,溫水冒出白煙。
他順勢走過去,接過來清洗,“哪來的?”
兩個人沒有對視,空氣裡都在冒粉紅泡泡,陳晏說是杜嬸子送的,梁競舟哦了一聲,拎著濕淋淋的鴿子往案板上一放。
陳晏給他遞刀,“陳三元說晚上找你。”
眼下入冬。
天色黑的早,梁競舟把鴿子拆成小塊,“知道了。”
陳晏又說起縣城供銷社的手表丟了,梁競舟手一頓,喃喃,“難不成昨天晚上是真的。”
陳晏看他,“什麼真的。”
切開的鴿子用熱水燙了一下,杜管月連配湯的菌菇都給買好了。
一會直接放在鍋裡煮就行。
梁競舟輕描淡寫,“昨天晚上去醫院正好經過供銷社,當時陳三元要去拿東西,我在車裡等他。”
“看到有個人鬼鬼祟祟的出來,我記得那是供銷社後門,不過一晃眼就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