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自己放入一個被選擇的選項。
等著陳晏的回答。
屋外枯黃的枝椏插入月亮的清輝。
陳晏腦子發悶,她看不清梁競舟的臉,隻是隱約感覺他壓住自己的頭發。
不疼,帶了點酥酥麻麻的拉扯。
她想對他做什麼。
陳晏沒有想過,她開始喜歡梁競舟的那張臉,後來喜歡梁競舟這個人。
如果真心喜歡的話,是不是做什麼都可以?
陳晏在內心說服自己,勇敢的朝梁競舟湊近,交織的呼吸有股牙膏的清香,橘子味的。
她紅透了一張臉,攥著領口的手指微微發力,聲音低沉曖昧,“梁競舟,我要對你做什麼了,你準備好了嗎。”
床側傳來綿長的呼吸。
梁競舟沒有說話,窗簾再次吹開一條小縫。
陳晏順著月光抬眼看向梁競舟,她不得不承認,梁競舟在勾引完她之後——
睡!著!了!
她扣子都解開了啊!
陳晏氣的眼神冒火,伸手去拍梁競舟的腦門,手指剛剛碰上,梁競舟突然睜開眼睛。
黑沉的眸子裡滿是冷靜。
月光還沒散去,認出陳晏的臉,他眼神漸漸迷離,帶著要醒不醒的困倦,“陳晏你的手好涼。”
抓著陳晏的手放在心窩,梁競舟再次睡著。
手心下的心臟跳動,每一次都能暖的指骨發燙。
陳晏在黑暗彎起嘴角,她朝梁競舟靠了靠,又靠了靠,冗長的黑發壓在枕頭上邊。
陳晏閉上眼睛,喃喃,“梁競舟,做個好夢。”
晨起的陽光照射房頂的白。
梁競舟是被壓醒的,脖子中間癢的厲害,他伸手就往壓在肚子上的重量推去,同時去撥脖子中間的頭發。
手指碰上不屬於自己的體溫。
陳晏單手攬著他脖子,半條腿壓在他肚子上,鋪開的黑發下是一張明豔的臉。
他呼吸一頓,昨夜的記憶洶湧而來,他問陳晏那句羞恥的話,沒等到回答,自己倒是先睡著了。
迷迷糊糊好像聽到陳晏說了句什麼,他以為是在做夢,畢竟在海城的這段時間,他沒少做夢。
手指放輕,垂垂搭在陳晏腿上,他沒動,保持著那個動作看向房梁。
這次沒有偷窺的小蜘蛛。
倒是不用消滅目擊證人,不過他和陳晏是夫妻,本來就應該睡在一張床上蓋著同一床被子,早上她醒來時會翻身,對壓到他感到抱歉,或許自己還能借此討個吻……
“梁競舟,你在笑什麼。”
耳邊炸起一聲。
梁競舟嚇的一哆嗦,條件反射的反駁,“我沒笑!”
陳晏怕涼。
昨夜難得溫暖。
她睜開眼就看到梁競舟眥著的牙花子。
平日裡小梁同誌是個炸毛小狗,就是開心了也隻是眼底鋪上一層清清淺淺的笑意,還會嘴硬,倒是在沒人看到的地方,原來還能這樣笑。
陳晏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欣賞了好半天,這才開口。
她不說話,梁競舟屏住呼吸,絞儘腦汁,“我是在難過……”
“難過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