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三元接到電話的時候正跟鷹子吃飯呢。
嘴裡含了根骨頭,他猛的站起來,“知道了舟哥,馬上到。”
鷹子單腿踩在凳子上,看陳三元掛斷電話,這才抬抬下巴,“怎麼了。”
陳三元把嘴裡的骨頭吐出去,伸手一擦嘴,把桌子上的武器塞到後腰。
“彆吃了,嫂子不見了,舟哥讓我們過去。”
鷹子一愣。
趕緊站起來,跟著陳三元往外走,“怎麼回事,這才剛來就出事了。”
院裡有備用的車。
陳三元一腳油門,鷹子沒開門,從窗戶跳進去的。
來不及扣安全帶,車輪摩擦地麵,如同飛馳的利箭。
好在道路熟悉,車身穿梭在極窄的巷子,陳三元沉默著開口,“黑蛇今天來了嗎。”
鷹子眼神複雜,“你說是黑蛇乾的?”
陳三元點點頭,“祈雪必定去找黑蛇了,他賣舟哥的行蹤,現在隻能先下手為強。”
鷹子握緊把手,另一隻手重重捶了下座位,“他就是被祈雪迷了眼,你說這事舟哥知道不。”
畢竟是一塊打拚的兄弟。
相比較陳晏,鷹子內心還是站在黑蛇這邊。
陳三元和他完全不同,前邊就是飯店大門,他扯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
“我都能想到舟哥怎麼可能想不到。”
“黑蛇這些年被養的忘了自己的身份,那就得承擔相應的後果,鷹子,你說呢。”
刹車在地麵劃出一道長長的黑色。
陳三元拽著鑰匙大步而去,隻留下坐在副駕駛的鷹子,他後背出了一身冷汗。
陳三元那話,明明就是在警告他。
他怎麼知道,自己想先去通知黑蛇呢。
他不是要背叛舟哥,隻是覺著黑蛇如果真做了,也是被感情衝破頭腦。
隻要把嫂子放了,說不定——
他看著陳三元的背影,連自欺欺人的話都說不出來。
舟哥的脾氣兄弟們都知道,這也是黑蛇冒著風險綁架嫂子的原因吧。
私廚門鎖著。
陳三元敲了三聲,鷹子緊隨其後。
紅梅樹下養了幾隻白兔子,地麵都是腳印,梁競舟坐在椅子上,手邊放了部有線電話。
還沒掛斷,他眉眼冷漠,指尖輕輕敲著膝蓋,手邊放了盒茶葉。
陳三元跟他時間最長,知道他現在心情不好,可以說差到極點,“那就把姓祈的綁了,晚一分鐘剁她一根手指頭。”
“我沒那麼多的耐心,陳晏掉一根頭發,黑蛇全家陪葬。”
對麵似乎說了什麼。
梁競舟露出涼薄又嗜血的笑,“那又怎麼樣呢,禍不及家人,也得我願意遵守。”
私廚老板從外邊急匆匆的進來。
梁競舟正好掛斷電話,他朝陳三元點點頭以示打招呼,往身後一抬手,“進來。”
穿旗袍的服務員挽著頭發,老板看她,“把你剛剛看到的都說清楚。”
服務員吸了口氣,“兩個人,一左一右架著那個穿墨藍大衣的女生,其中有一個手上紋了個蠍子。”
陳三元臉色白了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