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術後排斥,隻多活了兩個半月,那之後顧廠長就把手表廠接下來了。”
黃鬆提起顧息的弟弟還很可惜。
他一開始做生意,其實是和顧息弟弟聯係的。
也是顧息弟弟死前把黃鬆介紹給顧息,說他腦子聰明活泛,特彆適合做生意。
黃鬆不像瘦猴。
他是真有能力,而瘦猴借著對顧家有恩,這段時間沒少作妖。
黃鬆吃完兩個餅,事也說的差不多,最後總結一句,“所以陳晏你也彆怪廠長,一方麵是工作,一方麵是人情,他沒法選。”
陳晏把花種子栽進坑裡,壓實,聞言抬頭,“那你今天來找我是想乾什麼。”
“讓我體諒顧廠長?留個隱患在廠裡,我倒是無所謂。”
她拎著鋤頭站起來,“我不和你們合作,這海城還有彆的手表廠,再不濟我去其他城市,總能找到合作商。”
“你們呢,表盤有問題,款式老舊,能撐多久不倒閉,要是我沒猜錯的話,手表廠之所以還能運行,是因為顧息把掙的錢都投進來了吧。”
黃鬆瞪大雙眼,脫口而出。
“你怎麼知道?”
陳晏到水井邊洗手,水有些涼,她朝廚房抬抬下巴,示意黃鬆幫忙拎壺熱水出來。
“不然按照手表廠的那些瑕疵品,收入和付出完全不成正比。”
黃鬆在盆裡倒了熱水,順勢蹲在陳晏旁邊,看她撩水洗手,“我們廠長也是腦子不好,把建材廠盈利都放進手表廠了,說這是他弟弟的遺願,當哥哥的總得守著。”
陳晏甩著手上的水珠。
朝門口看了一眼,故意大聲,“錯了,活著的人才是最重要的。”
“他弟弟當初開手表廠,肯定是為了讓生意做大,現在呢,除了坑蒙拐騙能賣出去幾個,其他的還有人買沒。”
“廠裡那麼多工人,大門總要有人看吧,衛生總要有人掃吧,做什麼不是還恩情呢。”
黃鬆捂了下耳朵。
等陳晏說完,他一臉嫌棄的放下手掌,“陳晏你突然那麼大聲乾什麼,我又不聾……”
敞開的大門外重物落地。
黃鬆似乎想到什麼,猛地跑到門口,地上散落幾個禮品盒。
遠處一串離開的腳步,他看看空無人煙的小巷,又看看地上,恍然大悟。
“陳晏你家門口會長禮物!”
陳晏正準備休息,聞言腳下一歪,“你有毛病啊,那是你們廠長送的!”
黃鬆比她還大聲,“我們廠長有毛病給你送東西!”
突然想到什麼,他默默把禮物拎到門口,“陳晏,你覺著廠長有沒有聽見我說他腦子不好。”
“我現在改成重情重義還來的急嗎。”
陳晏腳上沾了泥,她靠坐在椅子上擦乾淨,語氣極其肯定,“把有沒有去掉,肯定聽見了。”
頓了頓,“來不及是來不及了,你現在去你們廠長門口負荊請罪,說不定還能留個全屍。”
黃鬆嗷的一聲哭著跑走。
陳晏懟他一頓心裡舒坦多了,不出意外的話,顧息這邊這兩天肯定會再來。
到時候帶來的就是好消息了。
不過建材廠的話,她仰麵晃了下躺椅,現在建築材料不發達,多數賣的都是說木材青磚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