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良早上醒過來。
映入眼簾的是對麵梁競舟大大咧咧的水資,以及陳晏撲在被褥上,連鞋都沒脫。
他嘴巴很乾,掙紮著坐起來。
梁競舟猛的睜眼,打了個哈欠,“醒了啊,等著,我去打水。”
他輕手輕腳,走到陳晏旁邊摸摸她的手,好在火車裡不算冷,陳晏被動靜鬨醒,梁競舟拍拍她的肩膀,壓低聲音。
“我去打水,你再睡會。”
他一走,陳晏也睡不著了,看見焦良坐起來,往他後邊填了個枕頭,“還難受嗎。”
焦良搖搖頭,有坐同一車廂的,聽見說話湊過來。
“小夥子退燒啦,哎喲昨天晚上可把你妹妹妹夫忙壞了,又是喂藥又是給你擦身體。”
焦良一愣,那人話沒說完,“不過你們兄妹感情還真好,出門在外就得互相幫助。”
陳晏頓了頓沒說話,焦良彎起眼睛,他沒帶眼鏡,不看頭發的話,長的很是清秀。
“妹妹很好。”
他想說,妹妹這個身份真的很好。
梁競舟拎著一壺熱水回來,飯盒裡還有涼白開,兌在一塊,焦良猛灌了一大杯。
這才仿佛活過來,梁競舟坐在下座,翻出幾個藥包,斟酌著問陳晏,“應該再吃一包好的快吧,吃哪包?”
陳晏把雞蛋放在熱水壺邊熱一下,跟梁競舟湊一塊看說明書,焦良想說不用了,神思不知道想到什麼,突然開口。
“我昨天晚上做夢。”
他倆同時回頭,動作整齊,其實夢裡很多東西焦良都已經記不住了,他唯一記住的,就是魏靜雨跳下去的背影。
他想那應該是後悔,於是焦良說,“我夢見她了。”
陳晏咳嗽一聲,語氣故作不經意,“你昨天晚上……”
焦良看她,陳晏頓了頓,似是八卦似是憐憫,“一直在喊梁競舟的名字。”
焦良一口口水沒咽下去,嗆的直咳嗽,手指顫抖的指向梁競舟,他想問為什麼,但臉色漲紅,眼眶裡蓄滿淚水,莫名有種破碎的求而不得。
梁競舟眼神怪異,想了想,把幾包藥同時拆出來,“都吃了吧。”
他總覺著焦良腦子不是很清醒的樣子。
實在不行就給他毒死!
他們在柳安縣下車,乘務員把曹風扭送到派出所。
恍然從海城回來,秦戈穿著便裝,高大的身影靠在車邊,看見梁競舟露出熟悉的笑。
“舟哥,嫂子。”
他不認識焦良,抬抬下巴打了個招呼,順手接過梁競舟手裡的藤箱。
梁競舟捶了下他胸口,“你小子,怎麼樣。”
秦戈知道他想問什麼,拉開車門,“沒事,裡邊都是熟人,就蹲了幾天,你這邊一打電話我就出來了。”
他看向陳晏,“聽聽本來打算一起來的,葉姨住院了,走不開。”
陳晏啊了一聲,“葉姨現在怎麼樣了。”
秦戈擺擺手,“沒事,聽聽說是老毛病了,每年春天都會複發。”
焦良站在車門旁邊,陳晏看他一眼,“焦老師,能不能先去趟醫院。”
焦良點點頭,“沒事,我不急。”
車子停在醫院門口。
焦良沒上去,陳晏剛進門就看到程聽的背影,她站在收費台前,正跟裡邊的護士說話。
陳晏快走幾步,程聽拿著收費單子出來,看見她眼前一亮。
“陳晏,你回來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