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晏後半夜翻來覆去的睡不著。
索性開燈起床,電池忘了換,鎢絲燈本來就不亮,閃了幾下,最後歸於黑暗。
陳晏坐在床邊,窗外雨聲陣陣,好像又下的大了點。
陳晏推開窗戶,燥熱的空氣夾雜著雨水清涼。
天空看不見任何一顆星星,餅子在窩裡已經睡熟了,懷裡還抱著根胡蘿卜。
陳晏心裡喃喃,“梁競舟,你可一定要平平安安。”
……
梁競舟反身躲過刀尖。
順手一摸身後武器,遠處草叢晃動,其他人被動靜驚醒。
老牛吐了口唾沫,“呸,真他娘的晦氣,這群人怎麼就陰魂不散的呢。”
他個頭大,但身子靈活,找了個樹後站著,子彈不要錢似的打在地上,梁競舟腰上傷口撕裂,剛換的衣服再次染的血紅。
他朝後看了一眼,低聲,“陳三元掩護我,我去開車。”
陳三元看了眼他腰上的傷,咬咬牙,“舟哥,我去吧。”
車子在火堆另一邊最危險的地方。
稍有不慎就會丟命,梁競舟沒說話,瞅準時機,一個飛撲,一梭子子彈擦著腳尖射過去。
前後夾擊,陳三元從陰影裡爬出來,用自己當回誘餌,“你奶奶的朝老子來啊!”
“老子在這呢你們這群為虎作倀的畜生!狗日的東西,老子弄死你們!”
結巴守夜,望風站的高,手裡的彈夾換了一個又一個,小孩躲在黑暗裡,槍柄打的發燙。
在陳三元作死之前。
梁競舟及時趕到,車尾甩出一個漂亮的轉移,梁競舟反手拉開車門,陳三元等人邊打邊上,最後隻剩下樹乾上的結巴。
小孩靠在後座,餘光看了遠處一眼,“舟哥,結巴是叛徒。”
陳三元驚訝看他,小孩咬咬牙,“剛剛睡覺之前,我看見他在樹上有動靜,應該就是給追擊的敵人發信號。”
老牛呸呸兩聲吐了口唾沫在手心,“乾他娘的,老子這輩子最討厭叛徒,舟哥,你把車開過去,我非得乾死他。”
梁競舟依言開車過去。
結巴跳下來,一個翻滾直接滾進車裡,在老牛動手之前,他槍口直接對準小孩,“叛,叛徒。”
小孩黑眸裡閃過一絲凶狠,同他槍口對槍口,結巴難得憋出一句完整的話。
“舟哥,老小孩是、是、是叛徒!”
老牛肌肉發達,明顯腦子不夠用,他左右看看,滿臉茫然,“不是,這咋回事,到底誰是叛徒啊。”
槍聲越來越遠。
梁競舟把油門踩到發動機,車子迅速消失在黑夜裡,迎著風,他聲音沉沉,“都把槍放下。”
結巴臉色漲紅,似乎還想說什麼,小孩率先放下武器。
陳三元朝鷹子使了個眼色。
兩個人一人一根繩子,在小孩和結巴沒反應過來之前,直接把他倆捆上。
老牛傻樂一聲,“這樣好,不管是誰,等查出來,老牛非得扒了他的皮。”
梁競舟這一開中間就沒停。
車頭迎著朝陽升起,車輪邁過巨大土坑,最後重重落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