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簾拉開。
窗外陽光直射進來。
程聽拿筷子的手一頓,秦戈目光沒有著點,茫然不知道看向哪裡。
他迫不及待找個宣泄口,“這事被家裡人發現,為了拆散兩人,他們給我爸訂了親,又把他表姐嫁出去,原以為這樣兩個人就斷了。”
“但他和我媽結婚後依舊對他表姐念念不忘,不惜追到鄉下,那時候他表姐被磋磨的不成樣子。”
“我爸又是送錢又是安慰,被人家丈夫發現了,後來他丈夫死了。”
秦戈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他那個表姐對他倒是好,一力承擔,說是自己殺的,後來坐了幾年牢,出來後才重新找的現在這個丈夫,生了個兒子。”
“時隔多年,她重新找到我爸,讓我爸替他們上了城市戶口。”
他嘴角的笑漸漸隱去,程聽吃不下去,握住秦戈的手,他手涼的厲害,深吸一口氣。
“他們鬨了我和聽聽的婚禮,我爸卻讓我去道歉,因為這事我媽跟他大吵一架,後來那個女人來找我媽,她告訴了我媽真相。”
“二十多年,整整二十多年,原來我和我媽隻是他用來忘記所謂表姐的替身和借口。”
年少時愛而不得的白月光。
所以寧願打斷親兒子的脊梁骨,也要他毫無尊嚴的去的親口道歉。
秦戈他媽把自己關起來整整兩天。
那時候因為婚禮鬨的事,程聽和秦戈搬出去了,老秦又吵架不關心。
後來秦戈他媽把秦戈叫回來,流著眼淚告訴他真相,程聽是個女人,何況自己親媽就是間接因為那個大表姑才會走的那麼早。
她握住秦戈他媽的手,語氣鄭重,“媽,你跟我們生活,以後你就是我親媽,我和秦戈孝順你,咱不過了。”
她有父親撐腰,向來非黑即白。
秦戈他媽看著兒子兒媳都為自己著想,卻目光堅定,“不,我不走。”
她看向房子裡的陳設,“他這些年靠著我操持家裡,在外邊一路高升,憑什麼要我走,我要耗著他,這裡的一切都是屬於我兒子的。”
“我憑什麼離開便宜了他,秦戈,你帶著聽聽不要回來。”
“不用擔心我,我會去看你們的,就算走,我也要從他身上扒下一層皮。”
秦戈一個大男人,哭的泣不成聲。
所以他才會在外買房子,所以寧願背著不孝順的名聲,也不想告訴老秦他現在的地址。
秦戈說完依舊眼尾發紅,可在陳晏看來卻不是這麼回事,她麵色嚴肅,不等開口,梁競舟語氣涼薄,“你確定隻是因為愛而不得?”
秦戈猛的回頭,梁競舟雙手環胸,“你該去查查那位表姐的前夫是怎麼死的,我記得她個子不高,挺瘦,真能殺死一個成年男人嗎。”
人都不是傻子。
秦戈本來就是公安,自然能想到這層,他臉色白了又白,手心慢慢回溫,燙的嚇人。
“如果是真的,我會親手送他進去。”
“還我媽一個自由。”
陳晏和梁競舟從房裡出來,沒想到老秦荒唐後竟然藏著這種肮臟,怪不得他事事順著那個大表姐一家,恐怕也是怕真相敗露。
她回頭看了眼沒關好的房門,歎了口氣。
在這場鬨劇裡,最無辜的當屬秦戈的母親,希望秦戈真的像他說的那樣,能查出真相,然後還她自由。
陳願等在院子裡無所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