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下旬。
整個村裡的電都裝的差不多了。
寥寥隻剩幾戶還沒裝,要不就是說沒錢,要不就是說不想用。
王瑞長帶著電工挨家挨戶的找,好說歹說最後反正都裝上了,用不用的隨意。
最後隻剩陳建民一家。
王瑞長找過兩次,回回家裡都沒人開門,最後還是鄰居出來說一句,“好像很久沒看見他們一家人出來了。”
王瑞長心裡犯嘀咕,找了幾個年輕人,強硬的砸開大門,院子裡雜草橫生,繩子上掛著衣服,很久沒收,上邊落了一層灰。
王瑞長站在院子裡喊了一聲,“陳建民,錢寡婦,在家不。”
屋裡沒人說話。
先前砸門的年輕人隨手拽下幾根雜草,皺眉,“是不是出遠門了,這家裡臟的根不像有人住。”
王瑞長站在主臥外邊,又敲了幾下窗戶,窗簾拉著,看不清屋裡的景象。
不過堂屋的門也用小鎖鎖著。
離的近了,隱約能聞到一股子怪味。
王瑞長心裡有種不好預感,朝身後年輕人抬抬手,“砸門。”
砸大門還能說是進來找人,砸小門萬一裡邊丟什麼東西,回頭說不清楚。
王瑞長看出他的猶豫,接過斧頭,一斧子下去,小門應聲而開。
年輕人站在門口的,登時乾嘔一聲,“這是什麼味,豬死裡邊了嗎。”
村裡直接炸開鍋了。
陳晏出去丟垃圾,就看所有人都往一個方向跑,嚷嚷著,“都快去看看,陳建民兩口子死了。”
“死屋裡邊了,人都爛了,太嚇人了。”
與此同時還有宋知華,她麵色難看,“競舟你這會有時間不,趕緊去鎮上派出所報警。”
梁競舟穿的睡衣。
聞言進屋換衣服,陳晏趕緊拉住宋知華,“嫂子,怎麼回事。”
宋知華乾嘔一聲,“彆提了,陳建民和錢寡婦死了,這個天氣又熱,屍體都臭了。”
“要不是老王看通電一直找不到他們,讓人把門開了,還不知道藏多久呢。”
梁競舟拿著鑰匙出來。
陳晏和梁競舟對視一眼,果斷選擇跟宋知華去陳家,“我也去看看。”
她走的飛快,梁競舟看著她的背影差點氣笑了,這個沒良心的,他又不是非得讓她跟著,至於看都不看自己一眼嗎。
陳家門口圍滿人。
王瑞長讓人拿棍子在籬笆院外圍著。
隔的這麼老遠還能問道那股子衝鼻的臭味和鬨哄哄的蒼蠅,宋知華帶著陳晏從旁邊進去。
一進屋。
就看見好幾灘嘔吐物,先前進來的幾個年輕人吐的臉色蠟黃,被家裡人扶著出去。
王瑞長用水大打濕毛巾捂住鼻子,看見陳晏和宋知華進來,他趕緊驅趕,“你們來乾嘛,這個味太難聞了,趕緊出去。”
就是這麼短短一眼。
陳晏看到床上的兩具屍體,都沒穿衣服,白花花的肉體疊在一塊,因為腐爛肉塊交纏,黃水流了一地都是。
從骨架能看出上邊是男人,下邊是女人。
陳晏熏的頭暈眼花,宋知華也受不了這個味道,王瑞長把毛巾蓋到她鼻子上,她趕緊拽著陳晏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