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徑通幽。
菱花格子的窗戶外種著大排的鳶尾花。
五顏六色,高矮不一,順著格子香味濃鬱。
老板還是熟人,之前陳晏就是從這家飯店失蹤的,果然如老板說的那樣,現在店裡多了不少人,一個個人高馬大,看著就很能打的樣子。
老板認識梁縣長,估計是之前打過交道,笑容熟悉裡帶著些許諂媚,餘光掃了一眼梁縣長旁邊的人影。
他這才眼神驚訝,“這不是陳,弟妹嗎。”
陳晏笑笑,“是我,梁競舟一會就來。”
老板這下露出真心實意的笑,“那感情好,我好久沒見他了,梁縣長,這邊請。”
包廂挺大。
後來重新裝修過,裡邊掛著幾張毛筆字。
葉秘書讓人上了茶,自己默默退出去,陳晏替梁縣長倒水,沒等多久,梁競舟帶著陳三元一塊來的。
陳願對這些場合不太自在,看見陳三元眼前一亮,上去喊了聲三哥。
梁競舟走到陳晏旁邊坐下,來的急,他脖子上還有沒擦乾淨的汗,梁縣長故作嚴肅,“怎麼,連人都不叫。”
梁競舟勾起嘴角,一手拉著陳晏的手放在膝蓋上,這才懶懶散散,“梁叔。”
平常得人阿諛奉承,好話不知道聽了幾籮筐的梁縣長,莫名因為一聲叔心情舒坦。
他掩飾似的咳嗽一聲,“臭小子。”
“要不是陳晏來看我,我還不知道你回來了,來了怎麼不來看看梁叔,是不是覺著梁叔年紀大了,不經用了。”
梁競舟找了個乾淨杯子,替梁縣長倒了杯酒,賠罪似的,“剛回來,原本打算過兩天去的。”
誠然這話不知道是真是假。
不過梁縣長極其受用,一道道精致菜肴送上來,鑒於桌上有女生,老板還送了兩道甜點。
陳願極其喜歡,左右這種場合她也插不上話,索性埋頭苦吃。
酒過三巡。
梁縣長突然說起收到梁方夷結婚請柬的事。
前段時間也是來這吃飯,正好遇見梁晉升,他當時喝多了,認出梁縣長的身份,許是神誌不清,梁縣長到現在還記得他語氣裡的惡意。
“我認識你,你是我大哥從部隊帶回來的孤兒。”
“嗬,說是孤兒,指不定是跟哪個女人生的,怕影響他名聲,才故意編了個身份。”
當時葉秘書也在,氣的攥緊拳頭,梁縣長止住他的動作,靜靜聽著沒說話。
梁晉升眯起雙眼,“他們都說我不如他,那又怎麼樣,我兒子有出息,他呢,一捧黃土煙消雲散,哦對了,你還不知道吧,我兒子要結婚了。”
他從兜裡摸出一張請柬直接丟到梁縣長臉上,眼神輕蔑,“大哥死了,你作為他的私生子,你替他來看看。”
“來看看我現在活的有多好。”
葉秘書受不了這個屈辱,上前擋在梁縣長前邊,“哪裡來的瘋狗,知道這是誰嗎,就來胡言亂語。”
梁晉升不認識葉秘書,他挺起令人作嘔的大肚子,一本正經,“你知道老子是誰嗎。”
直到跟梁晉升一塊來的把他帶走。
葉秘書義憤填膺,“領導,您就是脾氣太好了,怎麼能任由他欺負呢。”
而梁縣長卻有不同想法,他想的是,梁晉升之前明明在坐牢,他是怎麼出來的。
梁縣長沒有輕舉妄動,私下更是步步緊逼,勢必要找到梁晉升背後的人,他眼眶有些紅,拍拍梁競舟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