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晏起了好奇。
坐在梁競舟旁邊一塊看。
梁競舟把資料往她旁邊推推,他看的速度很快,臉色越來越黑。
陳晏就覺著心口悶了一口氣,上不去也不下來。
怪不得梁晉升知道梁競舟的身份之後,想法設法都要他的命。
因為梁競舟不死,梁晉升這位置就坐不安穩,她餘光瞥見梁競舟的表情,桌子下輕輕抓住他的手。
梁競舟濃鬱的煞氣如同裝進一個密封的罐子,他閉了閉眼睛,啞聲,“原來是這樣,我說怎麼隻有獎狀呢。”
梁縣長的臉色不比他好看哪去,他拉開抽屜,從裡拿出一個染血的信封,“信在這,我沒敢一塊給你,是怕你不冷靜。”
好在有陳晏。
陳晏替他接過信封,她沒看,轉給梁競舟,上邊的血成年累月,早已變的烏黑。
梁競舟指尖輕輕摩挲血印。
梁縣長一臉不忍心,“我已經聯係過海城這邊檢察,不管你明天想做什麼,我都支持你。”
陳晏在他旁邊,同樣表情鄭重,“我也是,梁競舟。”
胸口信封滾燙。
梁競舟回城的時候有些沉默,小院外的花有的凋謝有的盛開,但無一列外,全都綻放過最好看的模樣。
陳晏一直沒有鬆開他的手,客廳桌子上擺的全家福,梁競舟把染血的信封擺在前邊。
他半蹲下,“我會替你們討回公道。”
“做錯事就該有懲罰。”
這會日頭升上正午。
顧息和陳願還沒回來,陳晏讓梁競舟去樓上休息一會。
她卷起袖子,廚房裡是陳三元讓人送來的食材,挑挑揀揀選了好幾樣。
陳晏站在案板前邊,手裡的刀閃著寒光,就兩個人,她沒做的太過複雜,卻沒注意身後梁競舟一直在。
他站在玻璃門後邊。
目光注視陳晏的動作,虔誠且溫柔。
陳晏把炸好的糍粑撈出來,熬出紅糖汁,黃豆粉是早都炒熟的。
白色長方形盤子一角放了幾塊冰糖,陳晏把麵條撈出來,一扭頭,正對上梁競舟視線。
她愣了愣,隨後挑起嘴角,“沒睡會嗎。”
梁競舟繞過她去端桌上的麵條,許是平複下來,整個人狀態看著好多了。
麵湯是剁的雞腿熬的。
金黃的油脂豐富,陳晏把紅糖糍粑往梁競舟旁邊放放,他用筷子頭戳了一下,軟乎乎的,“什麼。”
陳晏示意他嘗嘗,“我跟彆人學的,叫紅糖糍粑,第一次吃的時候我心情也不好。”
那時候孤兒院麵臨拆遷的危險。
可孤兒院本來就不是盈利機構,一旦拆遷,根本沒有再次建立的可能。
陳晏想儘一切辦法籌錢,不吃不喝,省下來的生活費交給院長,那段時間,她肉眼可見的瘦下去。
後來有一天,研究院的導師找到她,說有個機構看中她的專利,想花高價購買,而價錢,剛好是新建一個孤兒院的錢。
陳晏看著合同發愣,小師妹笑眯眯遞給她一個外賣盒,說是點多了,吃不下,裡邊就是一盒紅糖糍粑。
小師妹說,“陳晏師姐,吃點甜的吧,心情會好。”
再後來,專利賣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