雞叫了,倆媳婦起來了。倆媳婦做飯喂雞,洗衣服。接著李老太也起來,挑上籮筐去地,拔蘿卜。老二媳婦去河邊洗衣服,到村頭。挑著兩桶衣,往北走了走,就看到拔出麻稈的痕跡,就像河邊草沒了,河麵變寬了。張寶花放下桶,又往北走了走,一眼望不到頭,還多著呢。就又走回來,往南,沒看到有麻杆,蹲下洗衣服。一邊洗,一邊想,這條河一直往北流不知流到哪裡。自家地往北都是荒地,爹開了很多荒地,也有很多人往北走,不過好幾天都沒見過人,到處是荒地,樹,樹很多,近處有,人們也不去遠處。慢慢人們就不往北去了。少數人開荒去,想多種糧食。年景不好,開荒人也少了,都種肥沃土地。河邊沙地不少,過河西邊沙地更多。河西麵也長著麻稈。麻稈都長慌了,太多了。老百姓不知用處。荊條遍地是,就是不知道掙錢。隻會種地。見識限製了貧窮!沒文化真可怕。
張寶花洗完衣服,回家了。走了一路,也沒看見西邊鄰居。晾上衣服。挑起籮筐就去地拔蘿卜。
快中午,幾個女人才吃飯。男人也起來了,喝了粥,等吃中午飯時多吃點。幾個男人去漚麻。還是老四下水,把石頭搬上來。哥幾個把麻放下去又挑水掩住,老四下水壓上石頭。水幾乎和地平了,不能再放了。老二老四又從挑,老四說,“這個挖再大些一直挖到南牆邊。”
柴老頭也說,“老大你去村長大伯家,看看他們漚麻對不對,必須水泡嚴。壓上石頭。”
家賀去了。家賀和孫權同歲,稱名道姓,哥倆好!
家賀順這河邊,往南走,到村長家拍門,孫權媳婦把門打開,看是家賀,把人請進來,邊喊,“娘,家賀兄弟來了。”孫貴媳婦,張青從屋裡出來,“是家賀,來,快進屋。”家賀說道,“伯母,我就不進去了,我爹讓我來看看。麻泡的對不對,伯母帶我去看看就行。”張青笑笑說,“還是柴老哥想得周到。大侄子跟我來吧!在院子最裡邊,東南角。”隨後孫權也跟來,他媳婦讓他來了,說,“家賀。看看行不?都泡嚴了。”家賀說,“壓上石頭吧,有的露著,不行,泡不嚴實,不能用,找大石頭。”家賀和孫貴一起去了。一會搬來很多,家賀脫鞋便褲腿。孫權說,“賀,做什麼。你說我來給。”家賀說到,“我來吧,下次你自己,這次你看著。”家賀下水裡。在麻杆,根部頭部中間都壓上石頭,麻稈,全浸泡上。家賀上來,張青,提來熱水。家賀洗洗穿上鞋,把褲子放下來。“阿權記住了,泡十五天撈出,多一天不行,少一天也不行。明天我家撈,你後天去我家,學撕麻皮。這貨麻煩,但掙錢!”張青說,“麻煩能掙錢,這也不錯了。咱們不怕出點力,沒什麼。”家賀拍拍孫權肩,“哥們走了,記住我的話啊。”孫權把家賀送到門口,說,“老弟,我看了看河邊,對麵也多,咱多弄點,一起賣去。”家賀說,“搓繩子,還愁呢,問問你娘會不,會紡布不?”家賀靠近孫權,低聲說,“乾好了咱掙個大錢!這活吧,時間長了,咱村人都知道了,現在咱能多乾就多乾點。從你家往南也有很多,就是遠點,回去吧,下午多睡會,晚上咱大乾。儘量多收點,走了。”孫權看著家賀走遠,才回家。
中午,李老太和大兒媳做飯,熬大鍋菜,肉白菜土豆青椒花生油。最重要的是,蒸饅頭白麵和黃麵,噴香。在院門口都能聞到!男人拔蘿卜,回到大門口就聞到,老四喊,“娘
,飯好了沒有,該吃飯了。今天下午再乾半天,大個的拔的差不多了。”
老二媳婦洗白蘿卜,洗了好幾筐,正切絲曬。找來去年編的高粱蓋,晾曬。
中午吃飯,柴老頭說,“今天這頓飯慶祝果果來咱家二十天了。小丫頭生的好看,心更好,是咱老柴家人,開吃!”
李老太說,“老四下午你去一趟你親戚家,一會娘給你裝東西。你問問茹,捎什麼,都帶上。其他人中午不休息了,把白蘿卜大的拔完,明天就沒時間了。”
吃完飯,老大媳婦刷碗收拾廚房。李老太拿了一塊籠布,包了十個黃饃。又去井裡把肉撈出來,切了一大塊拿大白菜葉包好。房後拿出一大袋紅蘿卜。用白布袋裝上。讓老四都拿去他屋裡。李老太有剪出兩塊透明布,有排出一個大塊,有房屋大,兩層,夠兩個屋子鋪房頂。又到炕洞裡抱出一匹大白布有四個被裡。花拿出一些,夠做三身棉衣。做棉衣的布拿出一匹。百米一袋,油一桶。讓老四拿去西屋。黃麵半袋,半袋就一百斤。
李茹看著這些東西,哭得說不出話來,感激得!李老太知媳婦人不錯,也怕李茹擔心父母,老兩口身體不好,兒子還能掙錢,但父母常吃藥,家境貧困,到現在哥還沒媳婦。說老四,“你住兩天看看地收完沒,幫著收收。”“行的,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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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四拿來兩個筐。李老太墊上乾樹葉,布放一個筐,上麵放布,棉花,李老太拿舊布包的嚴嚴實實,又去拿了一匹黑布都抱進去。上麵壓了三顆白菜。另一筐,蔬菜饃透明布給老四交代這是兩層衝開,鋪兩個屋子房頂。你去了和你哥把房頂從鋪一下,記住最底層木板,用黃泥把縫隙糊嚴,再鋪透明布然後蓋上草扇,把透明布蓋嚴,不能讓人看到!!草扇蓋兩層上麵四角壓好,草扇上再壓木板,搬幾塊石頭壓上,把活做好。李茹又拿出兩身內衣包上給她娘穿,這時寶寶醒了。爹爹,娘親奶奶都在忙,看到娘親哭了。奶奶把筐蒙上破布蓋嚴實,滿滿裝了兩大筐。李老太說,“去吧,中午路上人少。”李老太接著又到告訴你親戚,萬一被人發現,就說是女婿給的,儘量保密。咱就說,老三帶回的記住了。“嗯,娘,我記住了。”“去吧,快也得半個時辰。告訴你親戚,再過十天,八月二十五咱家做滿月。正秋收,三天就沒告訴親家來看,走吧。”李老四挑起籮筐出門。
李老太給茹端來一碗水,“渴了就喝。”又看看孫女說,“奶奶去地裡,晚上抱你。”
李老太走後,李茹想起爹爹娘哥哥心裡難過。沒忘記給孩子換尿布,褲子沒濕。喂孩子奶。一邊還流淚。很感激李老太。自己吃的好過得好,一吃好的,就想起她娘苦。看著孩子要養,她也得吃。她變成人母!小奶包乖乖的吃,一隻小手摸著娘肚皮,像要安慰娘。李茹感覺到孩子軟軟的小手笑了,李茹的心都化了。
地裡三個女人,三個男人拔得可快,天沒黑就乾完了,大的都到家了,小的在長長。就是天陰也拔的快。回到家裡,三個男人去切蘿卜根,王敏寶花切白蘿卜絲曬,李老太喂雞做飯。倆孫子在和妹妹玩,李茹穿厚衣服能出門了,看大家乾活走了。倆孫子醒來,歡歡看弟弟,恒恒看哥哥。奶奶忘他們了。哥倆睡了多半天,還是尿憋醒的,李茹看這倆人,忘了自己炕上還躺著兩個人。被窩暖和臭小子睡得太香了,可睡夠了。李茹給倆孩子穿上衣服,讓孩子在屋裡玩,她去給孩子熱飯放開桌子,歡歡坐凳子上自己吃飯,恒恒李茹喂。小奶包躺床上,手晃,腳蹬,想起呢。李茹看看閨女,說,“娘喂哥哥吃飯,一會抱你和哥哥玩。”
院裡大蘿卜堆成山,根切完了。把櫻子抱一堆,白蘿卜上也蓋上一層蘿卜纓。把地掃掃乾淨,收拾整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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