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江姝的爹,江流雲眼裡閃過嫌棄。
她白了村長一眼“老娘自己的仇,自己會報。”
李二娘冷笑一聲“姝寶都19歲了,那個人在帝都當彆人的老公,養彆人的兒子,日子過得不知道多快活,你倒是報個仇來看看,哪怕打斷他第三條腿,老娘都能更高看你一眼。”
江流雲淡淡道“你怎麼知道老娘沒打斷他第三條腿……”
李二娘詫異挑眉“真打斷了?”
“斷了。”江流雲嘲諷地笑了笑,“不止第三條,是三條都打斷了。但不影響他對他的真愛一往情深。”
“你也是倒黴,遇到這麼個奇葩玩意兒。”李二娘呸了一聲,“不提這種垃圾貨色了!大家統一一下口徑,都說二爺爺是山體塌方砸死的,明天彆在姝寶麵前說漏嘴了啊!”
江流雲沉默了一下“我跟姝寶說了,是摔死的。”
“摔死也行——但以後彆用了,這些年用摔死的借口用了四十二次了,以後換個新鮮點兒的。”村長磕了磕煙鬥,“我怕哪天姝寶認真起來去扒墳驗證。”
李二娘認真想了想“唔,像咱家那二愣子姑娘能做出來的事……”
聊著天,人聲漸漸衝淡了死亡的傷感,靈堂也擺了起來。
半夜燭火搖曳,不知誰突然來了句
“臥槽!有輛豪車在三裡開外,朝我們方向來了……”
靈堂棺材上方,一個十分科技化的虛影投屏出現,高清的影像裡,一輛低調的豪車正在漸行漸近。
“哪個傻x誤闖了咱村,老子去嚇嚇他!”唐大爺順手揣了一把紙錢在懷裡,慢悠悠走了出去。
身後,李二娘沉吟“不會是姝寶吧?也就她在回來的路上……”
“不會。”江流雲果斷回答,“她那摳搜勁兒,不會舍得花錢租豪車,能搞個三輪摩托,就是給足二爺爺麵子了。照時間算,她要明天上午才會到。”
李二娘撩了撩一頭瀑布般的卷發“那我現在先回去泡個花瓣澡,再做個麵膜——她回家老娘就不方便整這些了。”
……
楊特助很慶幸自己選了輛底盤最高的車。
一出市區,上高速的時候還不覺得,到達犬聞鎮所在的縣城之後,偏僻荒涼入目皆是泥濘單行道,一路上沒看見一盞路燈,隻有明亮的車燈照著前方黑漆漆的路。
天上有幾顆星星和寡淡的月色。
泥濘的路上,坑坑窪窪,周邊都是還沒開發的原始山林,樹影婆娑,在隱約的月色之下顯得很是陰森。
楊特助和李嶼白去過不少地方。
但地位使然,以往隻需要一句話,多的是人幫他們把基層考察做好,這種偏僻的鄉鎮還是第一次來。
一邊小心翼翼注意著路況,楊特助一邊活躍氣氛
“江同學,你們這鄉村這麼多山和樹,空氣一定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