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酒,阿酒…你等等我呀!”
“阿酒,我們一起去上音律課。”
多麼熟悉又陌生的聲音啊!
木酒腳步僵住,雙手緊握,忍住想把她千刀萬剮的念頭,僵硬回頭,勉強扯出一抹笑,招呼道“那你快點,快要上課了”
“阿酒,你這幾天怎麼了?”
“怎麼都不和我一起啊?”
和你一起?
我這可是為你好,要是和你待一塊,我會忍不住想把你的頭擰下來,然後把你碎屍萬段。
“阿酒?阿酒?”
被南曉扯衣角搖晃,木酒瞧她一眼,隻一眼,滿身的戾氣都要溢出。
前世,她是她最好的好友吧!
是吧?
閉了閉,再睜開,眼眸便是一片清明。
可如果是,那她又做了什麼了?
她在她的大婚之日,一身紅衣選擇與她的駙馬成婚。
她卻隻能眼睜睜地看著,本該是她的駙馬,丟棄她,視她為草芥,轉而迎娶好友,紅色婚服刺痛她的眼眸,她在那天當了個十足的笑話。
“阿酒,今日又有白司業的課,而且夏執也會來。”
“夏執”一名,她已經刻意不再去想,她怕她忍不住。
木酒強壓著怒火,冷靜片刻,就望到南曉一臉嬌羞。
此情此景,木酒還能說什麼。
她隻能再次感歎自己前世到底是有多瞎,才會不知道這倆人的奸情,又是如何認為她是自己最親近的好友?
她不知道,也無從知曉。
她隻知道回憶太痛苦,疼得不能自已。
卻又無法忘卻!
“阿酒,夏學子超級溫柔!”
“阿酒,夏學子的詩詞歌賦樣樣精通,他好優秀!”
“阿酒阿酒…”
……
聒噪!!!
若不是要找幕後之人,她倒是真想把南曉千刀萬剮了喂狼。
不對,她好像還沒喂狼!
等到旬假,她要去找隻狼喂養,不然到時候可不好處理人!
可憐的南曉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經被明明白白地安排上了。
鳴和堂,音律課
幽雅的琴聲蕩漾在學堂,時而細若遊絲,時而縹緲空靈,那古樸典雅的琴聲仿若天籟般,讓人心頭的煩躁疲憊一卷而空。
她不得不承認歲承書院的司業個個都是頂好,那她見過這麼多司業,又是怎麼愛上一個黑心肝的?
她不覺得自己會瞎成那樣,仔細想想,剛開始見到夏執,她好像都沒注意過他,反而是在南曉介紹給她的時候,才多打量了幾眼。
那她又是怎麼愛上黑心肝的?
他們到底做了什麼,才會讓她迷了心智,害得自己國破家亡。
睫羽輕顫,那長而卷的鴉羽遮住她眼底陰霾,唯有緊握的手指暴露了她不平靜的心。
琴聲悠悠入耳,琴如風,音如流,清如泉流,悠如雲卷,清澈明淨,漸漸拂去她心頭的焦躁不安。
“阿酒,這是夏學子。”
木酒不走心地“哦”了一聲,便轉身離去。
她怕自己抑製不住怒火,會一時衝動,不得償失。
走在青石小徑,行至潮湖畔,湖畔楊柳初染嫩黃,繪出翠綠。
枝條入水,細細垂簾,便瞧見一個粉團子,走近,發現粉團子嘴裡叼著根草,蹲在湖邊逗弄螞蟻,還在自言自語道
“都啥時辰,怎麼還有課啊!”
“女子不能科考,我學了個寂寞啊!”
“都怪爹爹,不然我現在就可以帶著俺的銀子逛酒樓咯。”
“要不逃課算了?”
“不行,不行,下節是律學。”
“律學司業凶巴巴的,嗷嗚,俺的銀子。”
“嗚嗚,我可憐的銀子,啥時候才可以摸啊!”
站一旁的木酒…
看著苦皺皺的粉團子,嚴重懷疑這人到底來學院乾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