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完血後,何存濮沒再給她多一眼的關注,轉身離開。
薑瑤望著薑家人簇擁在產房外。
她沒有上前向久彆的父親問好,腳步踉蹌地轉身離去。
她沒有等到何存濮“非她不娶”的誓言成真,而薑家也早就和她劃清界限了。
現在的她,不過是一隻人人嫌棄的老鼠。
望著那漆黑如墨的雨夜。
她不知道該何去何從。
“吱——”
在醫院外,隨著尖銳的緊急刹車聲響起,薑瑤被一股大力撞倒。
轎車後座,何時聿抬起眼睛,透過金絲邊細框眼鏡望向擋風玻璃,雨刷依然有節奏地擺動著。
緊接著,一個衣衫破爛、頭發淩亂的女孩緩緩站起,背對著車身,駝著背,蹣跚地走了。
沒走出幾步,就一頭栽倒不遠處的花壇裡。
陳知遙看得目瞪口呆,忍不住低聲道了句臟話“靠,是人是鬼啊這是?”
“天啊!她要生了,快拿擔架來!”一名護士為薑瑤撐起了傘,並朝不遠處的護士大聲喊叫。
何時聿緊鎖的眉頭並非出於對女孩傷勢的擔憂,而是感覺事情耽誤了他的時間,添了麻煩。
他一邊開門下車,一邊吩咐陳知遙“你去看看情況。”
沒有再看那副落魄的樣子一眼,何時聿邁開他修長的雙腿,走進雨中,匆匆向醫院方向走去。
薑瑤因疼痛而心神恍惚,淚水混入雨水迅速變得冰涼,她覺得自己仿佛快要死去……
在所有人眼中,她活該如此,但她到底哪裡做錯呢?
九個月前,薑瑤被誣陷蓄意傷人,成為了法庭上的被告,而死者正是何存濮的奶奶。
所有的證據都證明她是凶手。
被告席上的薑瑤百口莫辯。
律師利用精神病史幫她脫罪成功,但這也將她置於輿論的風口浪尖,成了媒體口中不知廉恥的裝病害人犯,薑家也因此被指責濫用權勢玩弄法律。
薑家為了保全名聲,她的父親在眾人麵前拿出親子鑒定。
並且公開與她在媒體前斷絕關係。
“當年蘇敏在外懷孕才騙我娶她!我也深受其害,所以薑瑤和薑家毫無關係。”
汙水全潑向了她那個早已名譽掃地、去世的母親。
她因此被冠上了“比她母親那個蕩婦還要惡毒”的頭銜。
她滿心以為,隻要等到孩子出生。
讓何存濮相信這是他的骨肉,就能證明清白,回歸從前的美好。
然而一切早已麵目全非。
兩個小時後。
薑瑤從失去骨肉的噩夢中醒來,摸不到腹部那熟悉的隆起,她內心更加恐慌。
嘗試起身時,她發現全身的骨骼似乎都要散架了。
“這麼急著去找你的野男人嗎?”
何存濮低頭點燃了叼在嘴裡的香煙。
薑瑤轉頭時注意到了旁邊搖籃裡安睡的嬰兒。
心裡的害怕突然被一絲溫暖所取代,孩子安然降生了……
何存濮站起身,踱步到床畔,高高在上地望著薑瑤和那新生兒,明明知道薑瑤討厭煙味,卻還是毫不顧忌地衝著她吐出一口口白茫茫的煙霧。
薑瑤虛弱地抬手,想把孩子摟得更緊些,抬起頭看向何存濮,淚水不由自主地滑落,浸濕了鬢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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