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虞婉而言,這仿佛是一場有霍楚宴參與的酒醉夢境,所有感覺和情感在酒精的驅使下被無限放大,她失控地追隨著霍楚宴,而醒著時僅存的那點自控力在此刻消失得無影無蹤。
她慢慢移開霍楚宴遮在她眼睛上的手,接著把臉頰給貼了上去,輕聲叫喚“霍先生。”
霍楚宴留意著她的舉動,“是在逃避問題嗎?”
虞婉醉得厲害,完全不覺察到自己行為的含糊不清,隻是低低應了一聲,之後吻上了他的手掌,依戀地喚道“霍先生。”
手心的溫暖傳達到神經末梢,霍楚宴捧起她小半邊臉,低聲說“滿身酒氣。”
“不喝了。”
“就這麼聽我的話?”
虞婉用臉頰蹭了蹭他的手,乖順的模樣讓霍楚宴的眼神變得深邃,他的拇指則是輕輕地摩挲她的唇,“是不是太好欺負了?”
回應他的卻隻有更加柔順的哼聲。
虞婉的手機震動響起,這突兀的聲音讓她有點不悅地哼哼了幾聲,霍楚宴接過手機隨即接通了電話,“是我。”
魏司澤那邊稍作停頓,然後問道“霍先生在陪床嗎?”
霍楚宴沒有明確回答,“還有彆的事嗎?”
魏司澤沉默片刻,然後說了句沒事。
霍楚宴掛斷了電話,把手機直接還給了虞婉,意味深長地說“魏司澤很關心你。”
虞婉皺著眉頭,似乎沒有理解他這句話的意思。霍楚宴自嘲地想,欺負一個醉鬼有什麼意義,可下一秒,隻見虞婉坐起來一把抓過手機,隨即又扔出去了。
虞婉滿臉酒意,眼神迷離而又堅決,“我叫他走。”
霍楚宴被她的舉動逗笑了,好奇地問“為什麼?”
虞婉思緒遲緩,慢吞吞地說“因為,霍先生,會開心。”
霍楚宴似乎一下沒反應過來,黑亮的眼睛緊緊盯著她好一會兒,接著喉嚨裡逸出幾聲低沉的笑。
虞婉聽見他的笑聲,也咧開嘴跟著笑,傻嗬嗬地因他的快樂而快樂。
霍楚宴看著虞婉這副憨態,嘴角忽然上揚,問道“我要拿你如何呢?”
虞婉沒法回答,仍舊傻笑著。
霍楚宴輕輕歎了口氣,就在虞婉愣愣的眼神中彎下腰,在她額頭上印下一個吻,無奈地說“真是拿你沒辦法。”
虞婉忍著不適睜開了眼,望著天花板上的吊燈,迷糊地動了動手指。
護工發現她醒了,連忙上前詢問“虞小姐,您醒了?有沒有哪兒覺得不舒服?”
虞婉張嘴想說話,嗓子疼得厲害,“胃。”
護工按下了呼叫鈴,報告虞婉已醒,可以準備下一輪檢查。
然後幫她坐起來,幫她喂了點水,“先喝些水,等下可能就不能喝了。”
她點點頭表示感謝,喝了口水後問“知道是什麼人送我過來醫院嗎?”
護工茫然地搖頭,“我也是今天才被安排來照顧您的,彆的事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