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突然間聽到從對方身體內傳來了一聲清脆的響聲,緊接著便傳來了魏司澤痛苦而微弱的咳嗽聲,總算讓他重新顯現了一些生命跡象。
“疼……真疼……”
這是他說的第一句話,雖然充滿痛沈卻讓虞婉無比安心。
他還活著。
緊繃的神經稍微放鬆了一些,但虞婉仍然不敢有絲毫鬆懈,緩緩地坐回到了自己的腳跟上,心中默默想著“先保住命再說。”
隨後關心地問道“你感覺怎麼樣?可以自己站起來走路嗎?”
希望能夠聽到好消息。
魏司澤依然閉著眼睛搖了搖頭。
語氣虛弱得幾乎聽不見,“腿,斷了……”
聽罷此言,虞婉立刻輕輕地將他的褲腳掀開查看傷勢。
果然,大腿往下是一大片可怕的青紫色腫脹區域,所幸骨頭並沒有發生明顯錯位,估計隻是骨折而已。
此刻,隻能夠祈禱新的情況不會變得更糟糕了。
咬緊牙關下定決心要把他扛起來帶出去,“我背你走。”
魏司澤用儘最後一絲力氣點了點頭,此時的眼睛已經睜不開了。
這讓虞婉懷疑他在墜落時可能也受到了頭部撞擊。
天空中依舊下著連綿不斷的雨,不知是不是一種錯覺,在這樣的天氣狀況之下,背著全身濕透了的魏司澤向前行進,虞婉總覺得對方比平時要重得多,就像被雨水完全浸透了似的壓在自己背上。
上山容易下山難。
虞婉生怕再次遭遇洪水或山體滑坡的危險,於是便一直朝著樹木密集的地方走去。
然而,這個地方對她來說完全是陌生的環境。
雨水傾盆而下,使得原本就泥濘的小路變得更加濕滑不堪。
再加上背上還背著昏睡過去的魏司澤——那可是個實實在在的累贅——她被淋得渾身濕透,頭暈眼花,根本無法辨彆方向,甚至越來越迷失在這片雨林中。
每一步行走都如同走在刀尖之上,腳下石子硌得生疼,而泥土的道路又異常滑溜。
在這樣的情況下,背著一個沉重的男人前行簡直是難上加難,就在這個時候,腳下一滑,整個人失去了平衡,雙膝重重地摔在了地上,劇烈的疼痛讓她幾乎忍不住想要痛呼出聲。
膝蓋受傷嚴重,痛沈直逼心底。
她的臉色變得慘白,隻能勉強地跪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呼吸著濕潤的空氣。
疼痛簡直難以忍受。
無奈之下,虞婉隻能深吸了幾口氣以平複心情,小心翼翼地解開連接兩人身體的外套扣子,把昏睡中的魏司澤從背上慢慢卸了下來,隨後用儘力氣支撐起了自己搖搖晃晃的身體,努力站起身來。
她依靠著身旁的大樹勉強站立著,大口地喘息著,仿佛連每一口氣都是那麼來之不易。
此刻,她心裡清沈得很,恐怕膝蓋已經骨折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