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母對孩子付出的親情才是真正的美!」
會長一如往常挺著小胸脯,得意地說著從書裡看來的名言。
這次之所以選擇這句名言,理由很簡單。
看一下學生會辦公室,今天深夏不在。而且不隻是深夏,小真冬也不在。這麼說來……
「家長麵談可是校內交流三大辛苦事之一。」
我一邊歎息一邊如此說道。另外兩件辛苦事是「自我介紹」跟「麵試練習」,在某些狀況下,「家庭訪問」也會被列進來。
會長與知弦學姊也「嗯、嗯。」點頭。椎名姊妹以外的學生會成員,在昨天就已經麵談結束。她們的母親今天會過來學校,所以兩個人的麵談一起進行。雖然說是一起,不過還是與各自的導師分開麵談。
我瞄了一眼兩人的位置,在被捉弄之前主動表示
「兩個人都不在,真的是有點寂寞……」
「是啊。」
知弦學姊也同意我的話,看來今天不打算捉弄我。會長也是雙手抱胸念念有詞
「嗯~~少一個人還能開會,少兩個人就有點麻煩了。」
似乎也是無心工作。我們也沒有任何異議,隻是繼續閒聊
「再等一下深夏就會回來了。好像是深夏先麵談。」
「是嗎?嗯,似乎不會花太多時間。」
閒聊隨著會長這句話停止……其實不是找不到話題,隻是不知為何就是熱絡不起來。
知弦學姊察覺這個狀況,幫忙一個話題
「key君的家長麵談如何啊?」
「我嗎?其實也沒什麼好講的。啊——這次是媽媽過來……媽媽雖然和我沒有血緣關係,但是異常溺愛我,這讓導師有點驚訝。」
「啊、key君好像說過父親再婚。」
此時知弦學姊與會長都露出有點尷尬的表情,我趕忙解釋
「呃,不用那麼在意,其實我幾乎沒有親生母親的記憶,所以也很自然接受現狀。而且也很普通叫她『媽媽』,父母離婚……雖然是個有點灰暗的話題,不過再婚這種事,似乎也不全然都是壞事。」
「或許真的是那樣。因為電視劇的印象太強烈,不知不覺就對繼母有不太好的印象。」
「啊啊,如果是那個方麵,我們家的感情的確很好。雖然……在林檎住院之後,我自己有點封閉,但也不到家庭崩潰的地步。」
「是嗎……」
知弦學姊一臉溫柔的微笑。我看著她的笑容……心想說不定深夏的問題還比較大。雖然沒有聽過實際狀況,不過那家夥每次碰到父母的話題,就顯得有點緊張。但是小真冬好像沒什麼問題,內情似乎不單純,所以一直不敢隨便提起。
我把話題轉到會長身上,稍微改變一下氣氛。
「會長的家長麵談……」
「我家也是媽媽過來。」
不知道為什麼會長要抬頭挺胸。這個人還是一樣,在詭異的地方很有自信。
「導師與會長的母親,應該針對會長的發育狀況談了很多吧。」
「才不會談論這種話題!」
「特彆是在胸圍的部分。」
「我可不想接受這種大人的教育!」
「最後還是很猶豫是否把豐胸體操加入課程裡。」
「不需要!」
「會長的父母一定也和會長一樣是個怪人吧。」
「那些全部都是杉崎腦中的設定吧!」
「那麼知弦學姊的家長麵談又是如何?」
「我的回合就在杉崎的妄想之中結束了!」
完全不理會大吼大叫的會長,把話題交給知弦學姊。
知弦學姊輕輕撥了一下頭發,自信滿滿地開口
「我是和母親一起,針對老師的將來進行麵談。」
「哪有這種家長麵談!」
「老師聽到後來甚至跪在地上。」
「母女倆都是女王大人嗎!」
「最後指示老師開始買股票。並且指定購買哪一支。」
「總覺得一定會賺錢才是最恐怖的!」
「『教師人生沒辦法成為日本的領導者。』母親是這麼說的。」
「完全是給人添麻煩!老師本來就不打算成為領導者吧!」
如果是真儀塯老師就不一定了。
「打從隔天開始,導師就好像變了一個人。上課很隨便,幾乎都在注意股票行情。」
「趕快讓他變回來!」
把家長麵談的目的完全推翻……這對母女到底在搞什麼……
……就在這個時候,辦公室的門「嘎啦嘎啦!」打開。
「……唉。」
難得深夏會一邊歎氣一邊走進來。我們各自向她說聲「辛苦了。」她也一一加以回應,然後走回自己的座位,放鬆身體癱在椅子上。
我、知弦學姊,還有會長互看一眼,由我代表對深夏詢問
「嗯……深夏怎麼了嗎?這麼討厭……家長麵談嗎?」
雖然認為這樣是否有點管太多,不過深夏如果不想被問到這種問題,應該會裝出很有精神的樣子才對,所以還是硬著頭皮發問。她則是「嗯……」了幾聲,似乎總算下定決心,從座位上站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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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也沒有什麼討厭的事……」
深夏的表情不是很好。我們雖然有點猶豫,但是為了要讓深夏把心裡的話講出來,所以稍微再前進一步。
會長代表大家發間
「深夏與父母的感情不好嗎?」
感覺有點太過直接,不過很有會長的風格,這樣剛好。
深夏稍微露出苦笑,看起來沒有特彆厭惡的反應,反而像是作好心理準備,表情轉成開朗的笑容
「嗯……好吧,剛好真冬也不在,趁這個機會告訴你們。」
說完這句話……深夏看了我們所有人。
然後……開始述說自己的事、父母的事,還有討厭男性的事。
其實我根本不知道自己的父親長什麼樣子。
我打從懂事開始,身邊就隻有總是露出溫柔微笑的母親還有愛哭的妹妹。那就是我所處世界的一切。
我沒有任何不滿,真的。幼稚園時因為沒有爸爸被人取笑,不過也沒有因此感到憤怒或悲傷。或許是因為已經夠幸福了。隻要有媽媽和真冬,讓我從來沒有再去想過還需要誰。
真冬也差不多。隻要有人提起爸爸的事,膽小的真冬就會因為對方的惡意而哭泣,不過她也從來不曾說過想要爸爸,或是為什麼爸爸不在之類的話。但也不像是刻意回避,就和我一樣從來不覺得需要父親。
隻是。
母親似乎不是這麼想。
那是剛上小學沒多久的事。因為真冬和朋友一起玩,所以我就先回家,發現家裡有一名沒見過的叔叔。
和媽媽一起出現的他,用很親切又有點緊張的態度對我說著「你回來啦。」
起初以為是沒有見過麵的親戚,隨意打聲招呼。正想要直接回房間,不知道為什麼媽媽要那名叔叔陪我玩還有教我寫功課,一直說著這類話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