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行之的眉頭霎時擰緊。他偏頭看了一眼秦頌那邊的後視鏡，沒能看見那輛灰色的車。
“是秦無雙嗎？”他寒聲問。
秦頌眉眼壓緊，語氣冷得嚇人“應該是。這輛車是雜牌車，看起來也有些舊，開車的人是秦無雙的概率很大。”
“先不用管他，繼續跟著葉辭走。”
裴行之默默提高車速“好。”
去市中心的路有些遠，灰色極越卻全程保持著距離不遠不近的墜在奔馳後麵。奔馳拐彎它也拐彎，奔馳直行它也直行。
秦頌剛剛受到秦無雙的威脅，不得不多疑猜忌。
晚高峰的主路有點堵，裴行之隨著車流慢慢踩下刹車，沉聲問“還在嗎？”
秦頌盯著後視鏡“還在，和我們就隔了兩輛車的距離。”
裴行之點頭，沉吟片刻後突然道“小頌，你把車窗降下來，探頭出去露個臉。”
“嗯？”秦頌不明白他的意思，“為什麼？”
裴行之看著她的眼睛，猶豫了好幾秒，才笑著道“秦無雙不會傷害你的，要是看見你在車上，他一定不敢做什麼。”
“……”秦頌沉默了，因為裴行之所說正是她心中所猜。
秦無雙雖然表現得特彆討厭她，但從始至終，秦無雙都沒傷害過她。秦無雙下手的目標，好像一直都是裴行之，這也是她為什麼會選擇貼身陪著裴行之的原因。
“好。”她沒問為什麼，直接動手降下了車窗。
紅燈已經結束，可擁堵的車流卻絲毫沒動。秦頌假裝煩躁的探頭出去觀察前麵的路況，幾秒後，又轉頭看了看身後，確保車上的秦無雙看清了自己的臉，她再將腦袋收回來，把車窗搖上去。
又等了一輪紅燈，裴行之的車終於開動了起來。
秦頌一直觀察著後視鏡。果不其然，那輛灰色極越在下一個路口掉頭回去了。
“走了。”秦頌靠在椅背上，結結實實的鬆了口氣。
裴行之握了握她的手，溫聲安撫她“彆擔心，有我呢。”
秦頌閉上眼睛，感覺心跳已經徹底亂了節奏。
“秦無雙的腦子到底在想什麼啊？他明明那麼討厭我，卻又舍不得傷害我。你明明和他無冤無仇，他卻像瘋了似的要置你於死地。”
“神經病吧！”
“嗬……”裴行之嘲諷的勾了勾嘴唇，“他的確有病，而且還病得不輕。小頌，你彆為了他著急。既然看不明白，那咱們就隻能沉著應對。”
“我知道。”秦頌煩的想砍人，眉心都緊緊擰成了個死結。
裴行之抓著她的手，單手控製方向盤把車開進停車場。熄火之後，裴行之解開安全帶，側身靠近秦頌。
“小頌彆怕。”他抬起另一隻手，輕輕撫平秦頌眉心的褶皺。
秦頌不想說話，隻能把他的手牽下來，貼上自己的臉頰。
裴行之滿眼心疼的望著她，想說些什麼，又覺得什麼都蒼白。他彎下腰，先用鼻尖蹭蹭秦頌的鼻尖，再張嘴含住秦頌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