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明月宗這方廣闊而寂靜的演武場上,陽光熾熱地灑下,卻被凝重的氣氛所壓製,無法帶來絲毫溫暖。
四周的空氣仿佛凝固,緊張的氛圍如一張無形的大網,緊緊籠罩著每一個人。
林炎向來囂張無忌,此刻他正雙手抱胸,昂首挺胸地站在那裡。
他那淩厲的目光中透露出一種無法無天的狂傲,嘴角上揚的弧度仿佛在嘲笑世間的一切。
而站在不遠處的趙玄風,卻是與林炎那不可一世的囂張氣焰截然相反。
趙玄風眉頭緊鎖,額頭的皺紋裡仿佛藏著無儘的憂慮。
他的眼神飄忽不定,時而看向林炎,時而又望向擂台上傲立的明宗,內心的糾結清晰地寫在臉上。
他身穿一件深藍色的長衫,衣角因為他不安的小動作而微微擺動。
趙玄風的思緒不由自主地飄回到上次本門長老孫大同參加明月宗開宗大典歸來後的場景。
那時,孫大同麵色凝重,眼神中滿是敬畏與擔憂。
他坐在宗門的大堂中,聲音低沉而嚴肅地對眾人說道“明月宗有一絕世天驕,骨齡尚幼,卻已然達到武尊大圓滿之境。此子更是拜在明月宗那位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太上長老門下,而且還跟大周皇朝有著難以言說的緊密關聯。”
想到此處,趙玄風隻覺一股寒意從心底湧起,額頭瞬間冒出冷汗,汗珠順著臉頰滑落,滴在他腳下的土地上。
他心中懊悔不已,暗暗斥責自己“我真是昏了頭,方才怎麼被那短暫的貪婪占據了理智,竟把這關鍵的信息拋到了腦後。”
於是,趙玄風深吸一口氣,努力使自己鎮定下來,然後小心翼翼地走到林炎身旁,壓低聲音說道“林宗主,此事萬萬不可魯莽行事,還需從長計議。那明月宗的太上長老深不可測,我們若是貿然行動,恐怕會給宗門帶來滅頂之災。”
他的聲音微微顫抖,眼神中充滿了恐懼和不安。
林炎聽聞,猛地轉過頭,那凶狠的目光仿佛能將趙玄風刺穿。
他怒聲喝道“你這膽小如鼠的家夥!有我在,你怕什麼?出了事我來承擔!”
他的聲音如雷貫耳,震得周圍的空氣都微微顫抖。
趙玄風無奈地搖了搖頭,心中雖有萬般不滿,但仍儘量保持著表麵的平靜,緩緩說道“林宗主,我並非膽小怕事,隻是不想讓宗門陷入萬劫不複的深淵。”
說完,他在心裡暗自不屑地斥責道這林炎,真是不知天高地厚。雖說你比我高出一個小境界,可你連明宗那小子都打不過,更彆提那神秘莫測的太上長老了,你一心尋死,還妄想拉上我?
然而,讓趙玄風更為忌憚的,還是明宗那驚世駭俗的修煉天賦。
他在心中默默思忖距離明月宗開宗大典不過短短三月之期,這少年竟已從武尊大圓滿突破至武聖中期。
如此驚人的進展,簡直是聞所未聞。
這般絕世天資,恐怕不僅是前無古人,更是後無來者。
由此可見,那一直未曾露麵的太上長老,其修為定然深不可測,實力恐怖至極。
見林炎已然被衝動和仇恨衝昏頭腦,根本聽不進自己的勸告,趙玄風深知多說無益,索性不再理會。
他冷冷地扔下一句“恕不奉陪”,便轉身匆匆離去。
他的步伐急促而沉重,帶起一陣塵土,那決絕的背影仿佛在訴說著他對林炎的失望。
林炎斜眼看著趙玄風離去的背影,咬牙切齒,怒不可遏地低吼道“哼,膽小如鼠的家夥。等我滅了明月宗,看你還有什麼話說。”
他的眼神中燃燒著熊熊怒火和強烈的不甘,那猙獰的表情仿佛要將整個世界都吞噬。
此時,周圍圍觀的眾人也都開始紛紛議論起來。
“看這情形,焚天宗內部似乎產生了嚴重的分歧啊。”
一個身著灰色長袍的老者捋了捋胡須,大大咧咧地說道。
“看來林宗主想假借靈劍宗趙長老之手對付明月宗,貌似趙長老”臨陣變卦,還真是世事無常啊。”
一個年輕的弟子小聲說道,眼中充滿了戲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