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拉斯第臉上的血色迅速消退下去,他那張本就陰鬱蒼白的麵孔現在更是如同白紙一般,僅僅鐫刻著深邃的五官,而沒有任何的神采。
他懷疑自己聽錯了一瞬間,可是他又是確實的聽見了時韻所說的那句話。
她說,他怎麼知道她和嚴睿淵匹配過?
他不知道。
仿佛直到這一瞬間,許多被他錯過的光影才瘋狂的湧入他的腦海。
無數蹤跡在賽拉斯第那堪稱機械儀表般精密的大腦裡飛速地往回飛馳過許多個場景。
第一次聽見時韻的存在,是他監聽嚴睿淵這個人,聽說他檢測出一名s級的雌性。
他讓雷貝爾家族參加宴會的權貴都保持沉默,不要將雌性外傳出去。
那個時候,塞拉斯第就知道自己的競爭對手將會很少,這位嚴教授將許多人都攔在了門外。
他最需要對付的,也不過就是那個雷貝爾家族的利奧大少爺。
到了首都星之後,他和小人魚相處也一直是那個利奧在從中作梗。
他遊刃有餘,又興致勃勃地投入了跟利奧這個情敵的鬥爭之中。
而現在去告訴他,嚴睿淵其實早就偷偷地跟小人魚匹配過。
塞拉斯裡的臉色冷得像冰一樣。
他看了一眼躺在地上屈膝側身昏睡過去的嚴睿淵,眼中燃起幽冷的怒火。
剛剛那麼好的機會,怎麼沒有殺了他呢?
嚴睿淵躺在地麵上,臉色蒼白,眉頭緊皺地側躺著,似乎因為某種不舒服的疼痛而將手捂在了腹部。
進入人魚生存的地域人類肯定是受不了的,剛剛人魚族的護衛們會給他們使用一種可以生活在水裡的器具,但是肯定沒有小人魚的能源核那麼好用。
嚴睿淵現在正在陷入一種極度的痛苦,臉色已經是不正常的微微潮紅。
時韻走上去看嚴睿淵,用自己的水係能源核給他一個庇護。
塞拉斯第被她路過時撞開,肩膀偏了一下,目光也隨著她的背影向後走去,時韻似乎真的並不在意他的任何想法。
塞拉斯第沒有回頭,但他過分敏銳的感覺還是能意識到小人魚就在他身後的地方,喚醒著嚴睿淵,檢查他有沒有被他傷害。
賽拉斯第簡直不敢想,如果她同時還發現了利奧·雷貝爾也在這裡的話,那麼……還能有多少精力分出來給他。
塞拉斯提微微扯動嘴角笑了笑。
隻是這個笑容多少顯得有幾分不倫不類了,他那紳士的或是無所謂的笑容,從來沒有笑得這麼扭曲又艱難過。
“小人魚,他就是,你的第一個雄性嗎?”
這麼平常的一句話,塞拉斯第卻說得有些凝澀遲滯,臉上還是笑著的,可是洶洶而至亟待噴發的怒火,已經銜在了喉頭。
隻待他一確認,塞拉斯第就會立刻發瘋。
他不保證自己會做出什麼。
隻要他一想到上一次他和小人魚不歡而散,就是因為她第一次匹配的那個雄性在和星盜集團的鬥爭裡麵受傷,因而才需要她的撫慰。
塞拉斯第就就嫉妒的發狂,根本接受不了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