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拉斯第突然離開後,這個小小的囚房裡麵瞬間便安靜了下來。
他所說的話還仍舊回蕩在這個狹窄的空間之內,所有聽到的人,麵色都露出了一些異樣。
沈周焰的眉頭忽然抬了抬,他抬起手摸向了自己的臉上,就在顴骨靠外側的部位有一道纖細的血痕,那是那個人離開之前給他留下的。
直到這時他才感受到那一絲痛感,這個人直到離開都沒有放過他,給他留下了一道傷疤。
他摸著顴骨的手驟然收緊,似乎將什麼捏碎在了他的手心裡,暗藏著幾分戾氣。
可是麵對著小人魚,他仍舊很快將這份戾氣壓了下去,隨後稍有些驚慌不安地看向時韻。
雖然剛剛時韻所說的話,讓他非常的受震動,她就這麼理解了他、原諒了他,並沒有追究他的隱瞞。
可是沈周焰心裡仍然是不敢相信的,非常過意不去。
他的眼神躲閃地垂下去。沉默了半晌,終於開口道“小人魚……”
利奧忽然被身旁的嚴睿淵抓住了手臂,他拉著他抽了抽,利奧猝不及防地抬起頭來。
卻看見嚴睿淵淡淡的神色,彆開了目光。
似乎非常恰到好處地準備帶著他離開,不要參與沈周焰和時韻的談話。
利奧的手臂與他對抗了一下,他是頭一次如此反抗來自於嚴教授的接觸和指導。
明明知道待在這裡,接下來會看見的將是小人魚和沈周焰的互訴衷腸,可他的腳底下還是像生了根一般不願意離開。
就連嚴睿淵想要拉動他時,他也下意識的回去了一道富含抵抗性的堅硬銳利的目光。
嚴睿淵愣了,利奧一向是一個很好的學生,很聽從他的話。
他還沒有習慣利奧與自己如此對抗的樣子,一時之間有些沉默。
“他們的對話,你也要聽嗎?”
嚴睿淵淡淡地說。
利奧抿緊嘴角沒有說話,他當然不敢繼續看裡麵發生了什麼。
就剛剛時韻撫慰了那個和他打過架的男人這件事就已經讓他受到了重創。
而此刻,他甚至不能是第一個上去詢問她安危,問問她發生了什麼事的人。
時韻消失的這段時間,他嚇得快要發狂,可是除了一路找上來,聯係各種人想辦法之外,他什麼也做不了。
他聯係不上時韻,甚至也沒有一個足夠光明正大的身份。
他僅僅是時韻的艦隊隊長。
而如今s級雌性的身份暴露,時韻說不定已經不能夠繼續在他的艦隊練習了。
整個帝國估計不會有人同意將一名s級雌性放在艦隊中進行這麼危險的運動,但凡在對抗中出現的任何意外,那對整個帝國來說都是絕對不想見到的重大損失。
一個s級雌性,是可以成為一個帝國的壓軸武器的。
就是雌性保護委員會和內閣的那些大臣,就一定會想方設法讓時韻遠離危險的運動,最好是被放在某個地方供奉起來。
從這方麵來說,沈周焰遠比他更有資格去麵對時韻,以及處理類s級雌性身份的後續問題。
“教授,也許是我太年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