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過一座又一座華麗的宮殿,終於在一處充滿神秘的宮殿裡停下。
“國師,三公主來了。”
王嬤嬤鞠躬行禮,待小侍出來之後轉身就走。
小侍居高臨下的瞧了時水水一眼,“走吧。”
時水水眼中閃過一絲懼意,隨後消失不見。
季玄義跟著愛人的腳步走向未知的磨難。
穿越宮殿,來到一個石洞前,小侍打開石門,濃烈的血腥味撲鼻而來。
時水水的腳步一頓,在小侍不悅的注視下艱難的進入石洞。
石洞內點滿了燭火,裡麵場景一覽無遺。
石洞中間有一個圓形的池子,池子上覆蓋著一層冰塊,下麵流淌著紅色的液體。
時水水熟練的躺在石床上,挽起破爛的袖子,瘦弱的胳膊上是一道又一道傷痕。
小侍準備好刀具恭敬的站在一旁,半刻鐘的時間,身穿白色道袍的男人走進石洞。
看著躺在石床上的女孩仿佛一個死人。
季玄義還有什麼不明白,池子裡紅色的血液是他愛人的血。
他臉色陰沉,雙手止不住的顫抖,若是可以他恨不得把這些人剝皮抽骨。
“三公主,天神降下法旨,要選擇皇室血脈祭天,為了天下百姓,陛下不得不犧牲您,望您功德圓滿之時,謹記這份尊榮。”
國師淡淡地敘說著,拿起鋒利的刀刃熟練的劃開女孩的手腕,鮮血順著手腕滑落,滴入池子。
季玄義清楚的看到國師眼底的瘋狂、貪婪以及渴望。
這是一場騙局。
他伸手想要捂住愛人的傷口,無助的看著愛人陷入折磨,他卻什麼都做不到。
他以一個外來者的身份,來到愛人身邊,卻不能拯救自己的愛人。
“水水,水水。”
季玄義一遍又一遍的呼喚愛人的名字,時空的壁壘隔絕了他的聲音。
日複一日年複一年,時水水從六歲成長到了十六歲。
每隔十天,時水水就被放一次血,她的身體被皇室用珍貴的藥物滋養,衣食住行上卻是連一個下等奴婢都不如。
十年的時間,她的身體已經破敗不堪。
這天終於到了既定的結局。
死亡。
時水水被綁在祭台上,淡然的看著台下叫囂的人們。
她的一生都在暗無天日的深宮,每日受著非人的折磨。
什麼時候起,她成為人人喊打喊殺的惡鬼,什麼時候她惡貫滿盈,做下無數的惡事。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這些人要將她變成徹頭徹尾的惡鬼。
憑什麼!
憑什麼!
她要為那可笑的法旨去死,這些人的死活同她有何關係。
手腕裂開的傷口流下冰冷的鮮血,十年來流下的鮮血,被所有人分食。
時水水眼睜睜的看著虛偽的人類暢飲她的鮮血。
她不甘心!
不甘心。
火光點燃柴火,刺鼻的煙味進入她的鼻腔,耳邊傳來人們的歡呼聲。
時水水艱難的睜開眼睛,她要記下這些人的麵容。
她真的好不甘心。
季玄義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愛人走向死亡,無論他怎麼努力,大火還是無情的燃燒,那些口中滿是仁義道德的惡人,還是得不到懲罰。
他的愛人屍骨無存。
周圍的場景再次發生變化,他再次回歸黑暗。
“第一眼見到水水,吾便覺得與她有緣,吾收她為義女,可惜水水怨氣不消墜入鬼道,吾化解不了她的執念。”
溫潤的聲音帶著神明的氣息,一道虛影出現在他的眼前,虛影的神光讓他不敢直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