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黑風高,天空又下起了漫天大雪,樹枝被積雪壓彎了腰,哢嚓聲在夜晚更外的刺耳。
小城鎮一間昏暗的屋子外,兩個人鬼鬼祟祟在外麵徘徊。
他們打著讓人看不懂的手勢,一會兒的功夫,他們身邊聚集了許多各種各樣的鬼怪。
鬼怪淒慘的呼喊回蕩在小鎮之中,但令人奇怪的是,竟然沒有一人察覺。
兩人指揮著鬼怪依次進入活人的房間,小鬼們不吵不鬨乖乖的排隊等候。
小鎮裡寂靜無聲,所有人都進入了夢鄉,在夢裡渡過愉快的時光。
鬼怪們在鎮長家門外站好,它們輕手輕腳飄進臥室。
一個女人正抱著自己的孩子睡著了,小孩蜷縮在母親的懷裡,因為天氣寒冷的關係,她的小臉紅撲撲的可愛至極。
一隻小鬼躊躇片刻,正準備附身,它身旁的大鬼阻止它,慌忙的擺手。
小鬼一臉可惜,羨慕的望著在母親懷中的小孩。
臥室的門被推開,兩個人偷偷摸摸的走進來,看著床上熟睡的母女,臉上露出貪婪的神情。
他們不是彆人正是鎮長和老婆婆。
他們招招手,從門外走進幾隻厲鬼,厲鬼垂涎欲滴的盯著小娃娃。
鎮長犀利的盯著厲鬼,厲鬼們立即收斂表情,把母女倆卷吧卷吧抱走了。
這一切做得悄無聲息,唯獨沒人的床上留下了痕跡。
“老大,小妹和阿姨不見了。”
大頭的大嗓門吵醒了大夥,他們來不及洗漱跑到臥室裡,看著空無一人的房間,心中生出不安之感。
時火抹了一把床鋪,被褥已經涼透,說明人已經失蹤許久。
“找,都給我去找。”
大頭幾人轉身就走。
“等等,分兩路,一路去找人,一路排查有多少人失蹤。”
時火心中壓抑著一口怒火,若真是她猜想的那樣,她一定會手刃他們。
幾人點頭,臉上露出複雜的神色。
他們知道老大動了殺心。
晨霧彌漫,凜冽的寒風打在臉上,時水水吸了吸鼻子,凍得通紅的鼻子仿佛已經不是她自己的。
睜開睡眼朦朧的眼睛,她已經身處一個破敗的小房子裡。
破敗的小屋子堆滿了稻草,一件像樣的取暖的被子都沒有。
時水水彆提有多憋屈。
本想看看鎮長想要做什麼,沒想到竟憋一個小的,把她擄來也不做什麼,人已經沒有蹤影。
她伸了伸腿,讓麻木的雙腿好受一些,然後施展鬼蜮尋找媽咪的蹤影。
血脈相連的關係,鬼蜮感知到距離一百米處的小房裡,裡麵關押著許多人,包括她的媽咪。
它們到底要做些什麼呢?
應該不隻是單純的附身?
人死如燈滅,死去的人即使附身在活人身上,也不會成為真正的人。
驀然想起昨夜的三根香,三香祭祀,它們在祭祀誰?
“有沒有鬼呀,沒鬼看守我可走咯。”
時水水扯著嗓子喊,屋子空蕩蕩的,沒有一隻看守的鬼。
難不成看她是小孩子,相信她不會跑就這麼放心的放著。
也罷。
時水水麻溜的罵起來,抖掉身上的稻草,施展鬼蜮緊緊包裹住自己。
現在她是人類,天寒地凍的不能生病了。
昨夜她沒有把恒溫的衣裳脫了就好了。
屋外風雪交加,她小心翼翼的伸出腳,試探性的踩在積雪上。
鬼蜮能抵擋風雪,卻不能禦寒,遭老罪了。
走路是不可能自己走路的,她召喚出魂泣鐮刀,小屁股一撅坐了上去。
“泣泣,找媽咪。”
魂泣鐮刀聽懂了,抖動著身體往前飛去。
也不知道飛了多久,不過百米的路程遲遲沒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