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話,婆母既然說了就不會不算話,相信大嫂,去躺下好不容易有點奶水等下再沒了。”朱氏拍了拍李氏後背,拿過李氏手裡的尿戒子,提起籃子往門外走去。
朱氏不好說什麼,婆母是長輩,這個年代以孝為天,哪有媳婦議論婆母無德的。不過她觀今天婆母的行為,應該是想通了,公公去世前婆母是個很和善的人,說話做事乾淨利索,而公公憨厚老實,又實打實的疼惜婆母。幾個孩子被老兩口養育的都很好,沒有那種偷奸耍滑的。
自己娘當初就是看中這點,才將自己許配與張老大,前麵她生了倆女兒婆母不僅沒有為難自己,還寬慰自己說女娃子貼心以後自己有福了。自己娘親經常叮囑自己要對公婆孝順,正因為他們對孩子很愛護,所以才會對媳婦好,自己也要懂的感恩。
可三年前老三媳婦進門沒多久,公公就病死了,沒幾天婆母的娘也掉河裡淹死了,婆母打那開始就變了,變得不再和善,對自己與老三媳婦處處刁難打壓。
尤其是對老三媳婦,她猜婆母應該是把公公與外婆的死,怪罪在老三媳婦身上了,覺得她不吉利。
那次老三媳婦生完,婆母看是個女兒,二話不說就要溺死剛剛出生的女娃兒,自己當時阻攔也沒有用,而老三又是沒心的,才造成了現在的局麵。
最後老三媳婦以死相逼,才把孩子保住,孩子是留下了,可老三媳婦日子卻更難了。
朱氏快將飯煮好時,王春花回來了,直奔廚房喝了一大碗涼開水,喝完還不忘順順胸口,給自己順氣,真不容易差點把自己渴死。
朱氏等婆母喝完水喘勻氣才出聲“娘,飯快熟了,你先淨手。”
“嗯,好的”王春花洗了手看了下朱氏煮的糙米粥與窩窩頭,去櫥櫃上拿了幾個雞蛋,“老大媳婦去屋後摘兩盆青菜回來。”
朱氏應了句“好的,娘”就去了。
王春花把把窩窩頭從裡鍋取出來,將鍋刷洗了一遍,生火放油,打雞蛋動作熟練快速。
等朱氏回來時裡鍋雞蛋湯已經翻滾起來,熱氣帶著香味直往人的鼻子裡鑽。
“娘,菜洗淨了。”
“給我”王春花抓過籃子懶得切,手擰了幾下把青菜下入湯中,隨後盛出一碗,其他都盛入大湯碗盆裡。
朱氏這邊擺著飯,那邊幾個下田的人也回來了。
“娘,你做了什麼好香啊!”張老三進門就喊王春花。
王春花這會子心情好,“你們下田辛苦了,娘給你們改善一下夥食。”說完指了指湯碗,在王春花看來這個不算什麼。
可是在這一大家子來說,這雞蛋可是金貴東西,在農家這可是跟肉能相比的,村裡誰家能吃一次雞蛋,那是要被羨慕的,肉是想都不要想的,實在是村裡都太窮,沒那條件!沒想到今天娘竟然煮給他們吃,幾個人不由得咧嘴笑著!抓著窩窩頭,大口的喝著湯,幾個娃兒更是吃的頭都不抬。
王春花見他們這樣,知道改善生活條件是要加快速度了。
“老大,你們吃完飯早點歇息,這幾天活比較重,帶著弟弟們注意著點,晌午熱了就早點回來,可彆熱出個好歹!”
“好的娘,都聽你的,”張老三永遠是積極分子,邊禿嚕湯,邊回話話!
張老大看著弟弟們,笑著點點頭,張老四頭都沒抬就胡亂的點頭,那嘴裡的菜葉子都甩到桌子上了,這貨也是個“節儉”的,直接又撿起來塞到嘴裡。
王春花看的直齜牙,原諒孩子沒見過好東西,以後也是自己的兒子了,老娘就當看不見。
吃完飯又是繼續昨天的事情,豆芽看了一下,應該是氣溫高的問題,已經開始發芽了,王春花翻了翻下麵還是有一部分沒有發芽,豆子出芽率小,那就會增加成本。
王春花想了想去屋後菜園子找朱氏打聽打聽,“老大媳婦你吃過豆腐嗎?”
“豆腐?娘豆腐是什麼?”朱氏放下水瓢不解的問。
“哦哦,娘瞎問問。”
“那娘想磨點東西,”
“娘,石磨在村長家,現在不是農忙,可以去村長家借用的”,朱氏不解娘要石磨磨什麼,不過娘問什麼她就答什麼。
“嗯,娘知道了!”王春花朝朱氏擺擺手回屋去了。
經過上午自己滿村打探的消息,王春花知道原身是怎麼回事了。
這個家庭還是很和諧的,原身也叫王春花,丈夫叫張有財,有兩兄弟一個姐姐,排行老三。上麵一個姐姐張春妮,一個大哥張有福,下麵一個弟弟張有壽,都各自成家了,也已經分家了。上麵還有一個老爺子張富貴,跟著老大張有福一起住。
原身丈夫跟弟弟張有壽每個月給二十斤糧食,因為老太太去世了,老爺子也心疼孩子,覺得自己少吃點沒什麼,張有富也沒意見。
分家後原身操持家裡家外,丈夫張有財人老實又對原身好,二人日子過的很好;自然對子女就會寬容,就連對兒媳婦朱愛琴(大媳婦)李美蘭(三媳婦),也很好,周圍鄰居也都是誇讚居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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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身改變是因為三兒子張聰媳婦李美蘭(李氏),進門沒幾個月,原身的丈夫在田裡勞作時,突發急病死亡,沒過多久娘家媽也掉河裡淹死了,原身接受不了丈夫跟母親的離世。就覺得張聰這個媳婦娶的不好,克死了丈夫跟母親,就把所有的怨氣,都宣泄在張聰媳婦頭上。
王春花知道,原身這是接受不了現實,把痛苦轉移成怨恨,不然她撐不住。注意力轉移那自然要有人承受,老三媳婦就倒黴了,然後就是惡婆婆上線,她不光磋磨兒媳婦跟家裡小孫女,她還一天天半死不活的陰陽村裡人,跟倆妯娌也鬨的不愉快。
王春花看過,還好原身家因為離後山近,左右沒幾家人,一個趙荷花,趙大姐為人豁達,之前跟原身是好閨蜜,後麵也沒怎麼鬨僵,一個張老伯老頭一個,沒兒子!人家隔三差五不在家,經常去閨女家養老,所以原身跟左鄰右舍處的還行!
王春花覺得原身應該是內疚的,不然不會那麼快去世,一個人的底色是很難改變的。她本身是個善良的人,年齡也不小了42歲在古代已經是老太太了,所以原身白天做惡人晚上內耗,把自己給熬死了。
哎!世界上的事情誰也說不清楚,自己不就是意外死亡又來到這裡。
想到這,王春花就腦殼疼,這個村裡沒幾個人知道這個朝代叫什麼,隻知道很久沒有換國君了,因為很久沒有掛素幔了【古代國君去世要掛白布,這個白布就叫“素幔”。
問有多久說是很久,就很無語!問為什麼?就說“你很奇怪,我們女人關心這個做什麼,關心晚上給丈夫孩子做什麼飯比較要緊。”
王春花覺得也對,這古代農村消息都是閉塞的,一個村子裡的人,沒有什麼必須品要買,都不會去趕集的,就算換個國君,知道哪朝哪代也沒有太大改變。
她還是有空去集市上打聽打聽,到時候小心點就是了!問為什麼不去找村長打聽打聽,王春花現在還不想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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