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上的白老頭,好像比剛發病的時候還嚴重了點,口歪眼斜不說,手也變成了非常6+7。
也不知道人是不是清醒著,反正是閉著眼睛,麵如死灰。
白老二深深地歎了口氣,滿臉無奈地說道,“大夫說這是腦袋裡出血了,咱們這的衛生院根本治不好,讓去大醫院瞧瞧。”
可是哪來的錢啊?
家裡的錢都讓老大悄悄地密下了。
再說了,就算是有錢,也不能全都花在看病上頭,往後的日子還過不過了?
實在沒辦法,他們隻能把人給拉回來了。
聞言,大隊長臉上的喜色都快壓不住了,拚命地壓抑著那快要上揚的唇角,弄得臉皮不停地顫動,整個麵部都有些扭曲。
“那你爸以後就癱了?”
兄弟倆低垂著頭,誰也沒有吱聲,這便等同於默認了。
大夫說去大醫院能治到啥程度也不一定,那還花那冤枉錢乾啥?
回家挺著吧,都是命。
一路回到榆樹大隊,白家安安靜靜的,連幾個孩子的身影也沒看到。
“人呢?都哪去了?”白老大扯著嗓子喊了一聲也沒見有人出來。
等到他和白老二合力把白老頭抬到東屋的時候,李紅菊這才扶著牆,艱難地走了出來。
白老大一看到她,著實嚇了一跳,“你這是咋了?臉白得跟鬼似的。”
“彆提了,不光我,家裡除了阮喬,所有人都拉肚子,人都快虛脫了,全都起不來了。”
李紅菊的聲音有氣無力,“她中午還發了瘋,把我和老二媳婦都給打了,我這肋骨現在還疼著呢。”
白老大皺眉看向阮喬,總覺得今天發生的這些事,哪哪都透著蹊蹺,難道這一切都是她搞的鬼?
她能有這麼大的膽子?
他眼神陰鷙,沉聲開口,“今天的這些事都是你弄出來的?”
把事情的前前後後仔細想了一遍,從阮喬沒有被李麻子帶走,事情就開始不受控製了。
雖然還不清楚這中間到底出了什麼狀況,但所有的不對勁似乎都指向阮喬,那就絕對是她有問題。
阮喬淺淺地笑了笑,還不緊不慢地理了理袖口,“大哥說的什麼,我聽不懂。”
戶口介紹信都搞定了,阮喬也不想在偽裝自己的本性。
裝彆人的性格太累,而且也憋屈。
“你聽不懂?”白老大額頭上青筋凸起,咬牙切齒地說道,“我媽的藥是你下的吧?宣揚得全村都知道這事也是你乾的吧?
他們拉肚子的事肯定也跟你脫不了關係,阮喬,我真是小瞧你了!”
平時裝得乖巧懂事,關鍵時候居然反咬一口,把他家鬨得雞犬不寧。
這人是留不得了,得儘快解決了。
阮喬擺出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大哥既然已經給我定了罪,我說不是我,你們也不會相信的,那就隨便吧。”
白老大臉黑如墨,死死的盯著阮喬,“你到底是誰?”
在他眼皮子底下長大,唯唯諾諾的一個人,怎麼突然之間變了這麼多?
“她就是阮喬那小賤人,還能是誰?”
看白老大遲遲不動手,李紅菊急了,催促道“當家的,你磨嘰啥,今天我可是吃了大虧,你還不快點幫我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