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幾點了,你翻來覆去的不睡覺乾什麼呢?”
蘇月梅被胡政委吵醒,不滿的嘟囔一句。
拉開床頭燈,她踩著拖鞋去倒了杯水,喝完回來,見胡政委正靠著床頭坐著,一臉沉思。
“到底怎麼了?”蘇月梅坐到床了,打了個哈欠,“你在愁什麼?”
胡政委點燃了一根香煙吸了兩口才說道,“我有種不好的預感,楚烈一定是發現了什麼。”
“怎麼可能?他又不是神仙,你做的那麼隱秘,他怎麼可能知道?”
蘇月梅的瞌睡蟲都被嚇跑了,她咬牙切齒的說道,“再說辦公室都炸了,他又找不到證據,就算知道了又能怎麼樣?
就是可惜了,也不知道阮喬那賤人藏哪了,昨天晚上居然沒找到人。”
一想到沒能把人弄死她心口就堵得慌,她兒子在月亮島上遭了那麼大的罪,全都是拜阮喬所賜,她必須得幫兒子把這口氣討回來。
胡政委沒理會蘇月梅的喋喋不休,他現在有些後悔沒經得住她的念叨,衝動之下做了決定。
一根煙抽完,他才再一次開口,“麗靜和白彥良的結婚申請已經批下來了,明天就讓他倆去把證領了。”
這樣如果他真的出事了,最起碼女兒還有個依靠。
“那麼著急乾什麼?”蘇月梅不滿的看著丈夫,“咱們的女兒出嫁,必須風風光光的,最少也得壓過阮喬,怎麼能這麼匆忙?
再說我還想帶著麗靜一起去港城享福呢!”
現在白彥良已經不能入她的眼了。
“你懂什麼!”胡政委沒忍住吼了一聲,怕吵醒胡麗靜又壓低聲音說道,“昨晚上沒能拿到三號海島的資料,肯定是楚烈早有防範。
不是一場爆炸就能抹去楚烈的懷疑的,咱們得做好最壞的打算。”
“那兒子怎麼辦?你不管了嗎?”
蘇月梅緊緊抓著胡政委的手,語氣焦急,“你也看到兒子的信了,那些人已經跟他聯係上了,隻要資料一拿到手,他們就會把兒子救出來,胡衛那麼可憐,你不能不管他。”
“我沒說不管他!”胡政委煩躁的抓了把頭發,“我隻說做好兩手準備,總不能把兩個孩子都搭進去吧?
行了,我心裡有數,你就彆管了,按我說的做就行。”
他翻身躺在床上,背對著蘇月梅,雙眼怔怔的望向窗外。
一輪明月,皎皎清輝,他曾經也是為了信仰浴血奮戰過的,如今怎麼就走到這一步了呢?
這一晚,不知道多少人酣然入夢,也不知道多少人徹夜未眠。
楚烈回來重新躺到床上的時候,阮喬習慣性往他身邊湊過去,小手在他身上摸了摸,微涼的觸感讓她的瞌睡醒了大半。
意識清醒,她睜開眼,嗓音帶著幾分剛睡醒的慵懶,“你又去月亮島了?”
“嗯。”楚烈沒瞞著,淡淡的說道,“給他們長長記性,讓他知道什麼人不能動。
而且我也想通過這件事,逼出他們的進一步動作,一網打儘。”
沒有千日防賊的道理,既然走錯了路,就要承擔後果。
阮喬驚道,“你的意思是胡政委……他是多年的老革命了,怎麼能做出這種事?”
她怎麼都想不通,覺得這件事太匪夷所思了。
楚烈歎口氣說道,“不管怎麼想,他確實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