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政委的雙眸布滿血絲,看著蘇月梅的眼神中充滿了恨意,仿佛要將她生吞活剝一般。
“說,你是怎麼害死他們的?給我說清楚!”
他的聲音如同來自地獄的修羅,冰冷無情,讓人不寒而栗。
手上的力道逐漸加大,蘇月梅隻覺得呼吸困難,臉漲得通紅,仿佛隨時都會窒息而死。
她雙手胡亂的抓向胡政委的手腕,用儘全身力氣,想要掰開那雙手。
可那手就像鐵鉗一樣死死掐住她,無論怎樣努力,始終無法掰開哪怕一根手指。
蘇月梅的眼睛瞪大到極致,眼珠幾乎要爆出來,嘴唇也因缺氧而變得青紫,呼吸越來越艱難。
在她感覺自己馬上就要死掉的時候,終於從牙縫裡擠出兩個字,“我……說……”
胡政委聽到後,臉色稍微緩和,手上的勁道也鬆了。
蘇月梅癱軟在地,大口喘著粗氣,身體止不住地顫抖。
她的喉嚨像是被火燒過一般,每一次呼吸都伴隨著刺痛和乾澀。
一陣劇烈的咳嗽讓她彎下腰去,眼淚不受控製地流了下來。
這一刻,說不清是悔還是恨。
她抬頭,看著這個相伴二十多年的男人,不死心的問道,“你剛才,是真的想殺了我嗎?”
胡政委平靜的瞥了她一眼,幽幽吐出三個字,“說正事。”
他坐在那裡,周身被一股厚重的陰霾籠罩,冷沉的讓人心慌。
蘇月梅垂下頭,不言語,房間裡一時陷入詭異的寂靜。
半晌,她抬起頭,臉上掛著一抹瘋狂的神色,“我是寫信了,不過我不是給你的媳婦兒孩子寫信,我是給當地的國民黨寫信。
我在信中舉報了他們,我說他們的丈夫(爸爸)是解放軍的軍官,抓住了人或許能立功。
沒想到啊,那些人做的比我想的好,直接送他們去見閻王了,哈哈哈……”
蘇月梅發出一陣狂笑。
這還得感謝龍景呢,她那個國民黨姐夫老家就是那裡的,雖然人死了,但也算有點用,能一個聯絡地址,不然她也沒辦法輕鬆聯係上人。
胡政委咬牙切齒的低吼,“你為什麼,為什麼要那麼做?”
“因為我想得到你啊!”蘇月梅笑中帶淚的說道。
那時候哪哪都是戰爭,兩個女人離開了部隊單獨行動根本不像想象中那麼容易。
一方麵要防著被戰爭波及,一方麵還要提心吊膽的躲著壞人。
好不容易遇到了另一支沒有人認識她的隊伍,她肯定要想方設法的留下來。
然後就遇到了胡政委,一個年輕的營級乾部。
通過接觸,她了解到他是一個顧家的人,時常念叨媳婦孩子。
時間長了,了解的越來越多,她也就越來越想得到這個男人。
隻有他的媳婦孩子都死了,他才會安心跟自己過日子。
你看,她不是過了二十年好日子嗎!
胡政委氣的手都在抖,“你這個瘋子!你簡直就是瘋子!”
“我是瘋了,可我都是被逼的!”
“誰逼你了?路都是你自己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