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劍鋒淡淡地瞥了一眼狼吞虎咽的阮喬,沒說什麼,隻轉過頭無比溫柔的問清韻,“餓不餓?”
清韻輕輕點了點頭,小男孩也脆生生說道,“爸爸,我餓了。”
“那晨兒告訴爸爸,你想吃什麼,爸爸馬上給你拿過來。”李劍鋒的聲音裡滿是寵溺。
“晨兒乖,彆總纏著爸爸,想吃什麼自己去拿。”清韻的聲音猶如潺潺流水般不疾不徐,又恰似夜鶯輕啼般婉轉動聽。
看著這一家三口其樂融融、恩愛有加的模樣,阮喬再也忍不住了。
她嗤笑一聲後,毫不留情地開口,“所以李叔叔如今嬌妻在懷,就全然忘記了曾經那個陪著你一起吃糠咽菜的結發之妻,也不顧及那些與你血脈相連的親生兒女們死活,甚至連祖國對你多年來的悉心栽培都拋諸腦後了嗎?”
麵對阮喬這番犀利的質問,李劍鋒一時之間竟不知該如何回應。
清韻卻像一隻護犢心切的母獅一般,毫不猶豫地跳了出來,急切地維護著李劍鋒,“不是這樣的,我絕不允許你如此詆毀峰哥!
你根本什麼都不清楚,有什麼資格對峰哥指指點點?”
不得不說,清韻確實當得起溫婉美人這個稱號。
即便是此刻正在氣頭上,她的指責聽起來依舊是那麼溫溫柔柔的,絲毫不見半點疾言厲色的樣子。
阮喬冷眼看著清韻,仔細打量一番後,唇角勾起譏諷的弧度,說道,“所以你們兩個是心意相通的心靈伴侶?
那我倒想知道,像你這樣年輕貌美的女子,為什麼偏偏要插足人家的家庭,找一個年紀比你爸還大的男人,是因為缺少父愛,想要從他身上尋求彌補,還是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目的?”
就在這時,一直沉默不語的李劍鋒猛地一拍桌子,怒喝一聲,“夠了!”
他那雙如鷹隼般銳利的眼睛直直地射向阮喬,眼神中的寒光仿佛能夠刺穿人的靈魂,語氣更是冷得如千年寒冰,“阮喬,楚烈在有能力,也不會長翅膀飛過來。
我留著你是以防萬一,但也不是非留下你不可。”
阮喬冷哼一聲緊緊閉上嘴巴,不再言語半句。
因為她心裡很清楚,李劍鋒都能狠心拋妻棄子,又怎麼會對她憐憫之心?
他肯定會說到做到!
剛才她也是一時沒忍住才說那麼多。
阮喬隻是為被李劍鋒無情拋下的老婆孩子感到深深的悲哀。
如今這個特殊時期,他們將會麵臨什麼可想而知。
可憑什麼李劍鋒犯的錯,要彆人替他承擔那些苦難後果,而他卻能心安理得的帶著嬌妻幼子去逍遙快活?
想到此處,阮喬暗自咬了咬牙,她才不走。
那個小鬼子明顯特彆恨她,如果真的被人帶走了,天知道自己會被帶到什麼地方去,遭遇什麼。
不到萬不得已,她不想暴露倉庫的存在。
下山的路隻有那一條,小田在那守著,也許他們篤定了阮喬不敢亂跑,所以在這裡行動倒是不受限製。
她借著上廁所的幌子,走進樹林後就鑽進了倉庫。
然後迅速把情況都跟楚烈說了一遍,“阿烈,現在怎麼辦?
這裡前不著村後不著店,根本沒辦法通知你們的人。
就算你現在出來,把他們都抓了,那也沒辦法離開啊!”
她倒是可以買個車開走,可到時候根本沒辦法解釋啊!
楚烈沉思片刻說道,“等船到了羊城,程岩接不到你,就會聯係大哥的。
他們知道中間出了變故,肯定會有相應的措施。
大哥應該能猜到李劍鋒要跑,就是怕時間太緊,不知道他們來不來得及布置。
這樣,等晚上他們要上船前,你找個機會把我放出來。
咱倆隨機應變,把人抓住,千萬不能讓他們逃過去,不然想把人抓回來就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