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士把今天的藥水掛上後,司明玥給楚烈調整一下輸液的滴速,然後問他,“要不要方便一下?”
楚烈搖頭,“早上解決過了。”
“那你閉上眼睛睡覺,現在多休息才有利於恢複,你也不想讓我一直擔心對吧?”
“好,都聽你的。”楚烈說完乖乖閉上眼睛。
可能是止疼藥起了作用,也可能是楚烈身體太虛弱,他閉上眼睛沒多長時間就睡著了。
司明玥一直守在床邊,中途去叫護士換藥也是躡手躡腳的,儘量不發出一點聲音來。
第二瓶藥剛換上沒多長時間,就有一個中年男人,雙手提著很多禮品來到了病房。
“您好您好,您是楚烈同誌的愛人吧?
我叫夏連生,今天過來看看楚烈同誌,同時也替我那個不成器的侄子賠罪。”
他這話一出,司明玥就知道來人是誰了。
她回頭看了眼楚烈,然後做了個噤聲的動作,走過去推著夏連生來到了病房外。
“抱歉夏同誌,楚烈重傷未愈,醫生交代要多休息。”
“理解,我理解,是我唐突了。”
夏連生的態度好到諂媚,“真的非常抱歉,我那不成器的侄子給你們添麻煩了。
我已經好好教育他了,年輕人不知輕重,還請你們不要跟他計較。”
司明玥神色漠然,冷聲說道,“把一個剛脫離生命危險的重傷員獨自扔在病房不管,這種不負責任的行為跟草菅人命有什麼區彆?
很抱歉,作為楚烈的妻子,這件事我沒辦法做到不計較,夏同誌請回吧。”
司明玥說完就要轉身回病房。
夏連生趕忙出聲阻止,“彆彆彆,司同誌,您大人有大量,您看這楚同誌不是也沒出什麼事嗎……”
這話讓司明玥更生氣了,她不耐煩的打斷,聲音比之前還要冰冷,“我丈夫若是真出了事,你們用命賠嗎?
你自己侄子什麼德行你不清楚?
為了給他鋪路,你竟然拿我丈夫的生命冒險,我是腦子進水了才會原諒你們。
趁我還能忍住不動手,趕緊給我滾!”
夏連生好歹也是個有官職的人,平日裡走到哪不是受人恭維?
今天放低姿態來賠禮道歉,沒想到會被毫不留情麵地痛斥,心中自然是惱怒至極。
他真後悔!
當初怎麼就鬼迷心竅般聽信了自家媳婦的枕邊風,答應給她那個不成器的侄子安排這差事。
可事到如今,說什麼都晚了。
今早上頭已經罵了他一頓,他才知道,這夫妻倆的家世,哪一方他都招惹不起。
夏連生忍著心裡的怒氣,陪著笑臉說道,“司同誌,對不起,都怪我這張笨嘴不會講話。
我這就走,這些東西都是我特意買來的,想著讓楚同誌拿來好好補補身子,也算彌補一下我心裡的愧疚之情。
這都已經買好了,司同誌你就收下吧!”
他想的挺好,覺得隻要司明玥肯收下這些禮品,那這事就還有轉圜的餘地。
畢竟說到底,楚烈又沒有真怎麼樣,這根本就不是什麼了不得的大事。
隻可惜,司明玥連看都沒看那些東西一眼,直接說道,“不必了,夏同誌自己留著吃吧,”
說完就進去了,還甩上了病房的門。
楚烈已經醒了,正盯著門口看。
司明玥換上笑臉,走到病床前,溫柔的問,“吵醒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