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雙遭受粉碎性骨折重創的手,以一種極其怪異的姿態耷拉著。
但龍哥好像不知道疼一樣,使勁揮舞著雙臂,搖頭晃腦的樣子像是在縱情狂歡。
他這會的力氣超乎尋常的大,醫生和護士好幾個人一起都按不住他。
因為病人掙紮得太過激烈,醫生手裡的鎮靜劑也打找不準位置,根本無法注射。
後來,眾人費儘九牛二虎之力終於將人勉強製服,一支鎮靜劑卻根本不管用,隻能加大劑量。
一番折騰下來,所有人都精疲力竭。
龍哥能不能活不知道,反正手腳的骨頭就算接好,人也肯定殘廢了。
南島這邊,司明玥睡得很沉,早上部隊的起床號都沒有把她叫醒。
直到太陽高高升起,時針指向八點多時,司明玥才悠悠轉醒。
楚烈去部隊了,孫老去給管文娟治療了,家裡隻剩她自己。
洗臉刷牙,吃完早餐,司明玥就趁孫老不在家的這段時間,去倉庫整理昨天收回來的東西。
她先數了數那兩箱子港幣,加起來有五十萬。
至於那些金條嘛,這個時期的金價低得可憐,一克也就值大概九塊錢左右。
而且回收還必須要有正規合法的手續才行,若是選擇去黑市交易,那價格更會被狠狠地壓低。
眼下正在轟轟烈烈地“破四舊”,黃金首飾不到迫不得已沒人會拿出來賣,因為一個金鐲子可能隻能換到十斤八斤的糧食。
司明玥算了一下,那一小箱金條有50根,一條小黃魚的重量為3125克,按照現在的黃金價格,也才一萬四千多元。
這種沾著人血的不義之財,司明玥一分都不會留,打算全都捐給福利院,讓這筆錢能夠發揮出真正有益的作用。
所以每一筆錢有多少,她在本子上都做了詳細的記錄。
那個保險箱,她沒有神偷的技術,自然不可能像電影裡麵演的那樣,僅僅靠著一隻聽診器就能輕而易舉地打開它。
所以隻能暴力拆除,她直接在商城買了個電鋸,伴隨著刺耳的轟鳴聲響起,那扇堅固的保險箱門很快便被硬生生地鋸開了。
成功打開保險箱後,映入眼簾的除了五萬港幣之外,還有一套璀璨奪目的紅寶石首飾、一隻溫潤細膩的玉鐲和幾個賬本。
司明玥翻開看了看,有六本是青龍會下邊幾個場子的收支記錄。
而另外一本,則是一份人員名單,上麵密密麻麻地羅列著一個個女性的名字。
她們極有可能是從事那種特殊服務行業的那些人。
更令人觸目驚心的是,有些名字,特彆是排在前麵的那些,竟然都被打上了鮮紅的叉號。
如果理解沒錯的話,那些人可能已經不在了。
司明玥看完,隻覺得心頭一陣堵塞難受。
如果可以選擇,相信沒人會願意去出賣自己,尤其是被這種幫會控製的女人,背後肯定隱藏著諸多不為人知的苦楚。
她把那個本子單獨放了起來,下次再去港城,得去摸摸情況,看能不能幫幫那些可憐的女人。
辦公桌的抽屜裡,除了一些小雨傘和助興的藥,沒有什麼重要的東西。
剩下的就是酒櫃裡的酒和煙什麼的了,還有屋裡的一些擺件,司明玥對那些沒什麼興趣。
中午楚烈回來的時候,司明玥跟他說了清點出來的那些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