弦思和明朗進來。
一人端著兩杯玫瑰蜂蜜水,一人拿著打掃衛生的工具。
“明太太,夫人。”弦思彎腰,把水杯放在了兩人麵前。
桑榆晚掀了掀眼皮,語調平靜,“洗手間門口的墊子,有些臟,該換一換了。”
“夫人,我馬上處理。”弦思秒懂,隨即放下托盤,低頭應聲。
桑榆晚這才端起水杯,輕抿了兩口。
蘭熙雅坐著沒動,隻是看著桑榆晚,手指蜷了蜷。
弦思快步走到洗手間門口,朝裡看了一眼。
浴室的長虹玻璃,映得人影若隱若現。
弦思心跳如雷,表情滯了半秒。
她重重吐了一口氣,抽起地墊,將洗手間的門從外麵鎖住了。
桑榆晚見狀,提唇,“以後,除了你們,彆讓其他人進來。”
弦思耳朵一紅,點了點頭。
蘭熙雅接話,“我都被她攔在了門外,她還敢放誰進來。”
桑榆晚眼角不自覺地跳了下,“我說的是下人。”
蘭熙雅說道,“你這樣謹慎是對的。薄爺去世,你繼任家主,多少雙眼睛盯著你。你千萬要和人保持距離,特彆是異性。就算是明朗,以後最好也少進來。”
正在清理地毯的明朗指尖一頓。
他是明家的家生子,從小和桑榆晚一起長大,情同兄妹。
同時,他也是明家家主指定給桑榆晚的保鏢。
桑榆晚心口一沉,眸子裡翻湧著情緒,“小姨,你這意思,以後我手下的員工,都得換成女性。”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蘭熙雅的心輕輕咯噔了一下,捏緊了手指。
“小姨,還有事嗎?”桑榆晚語氣又冷了些,很明顯地下起了逐客令。
蘭熙雅心狠狠揪了一下,紅著眼圈說道,“晚晚,以前的事,我不說了。你看,你現在不僅要管理那麼大一個集團,還要打理薄家的家事,小姨擔心你身體吃不消,便想著讓你弟弟替你分擔一點。你們是至親,打斷骨頭連著筋。”
桑榆晚心弦一顫,一股寒意竄到了頭頂,冷笑,“小姨,我是獨生女,哪來的弟弟。”
蘭熙雅瞳仁一縮,心臟隨著她的這句話往下一沉,呼吸漸重。
“你以前對明一,左一個弟弟,右一個弟弟。明家人都說,你們比親姐弟還親。”
桑榆晚笑笑,沒說話。
蘭熙雅見她沒有反駁,繼續又道,“晚晚,再怎樣,一一和你身上都留著你外公的血,你們就是這世上最親的人。”
桑榆晚微微蹙起眉頭,眼神裡閃出一絲煩躁。
蘭熙雅也不管她情緒怎麼樣,接著往下說,“晚晚,我聽說薄家二爺回來了,你可得小心他。”
桑榆晚聞言,勾唇,反問,“小心什麼?”
“當然是小心他奪權啊。”蘭熙雅臉色微繃,語氣沉了許多,“你要不是有了薄爺的孩子,他會把一切讓給你?”
還在清理地毯的明朗脊背一僵。
他不喜歡蘭熙雅前麵說的那些話,這句倒有些認同。
這世上,權勢,財富,有誰不愛呢?
容止明明輕而易舉就能拿到手,偏偏他棄之如敝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