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譽衡與薄寒山絕對不會輕易放手,這個孩子必須存在,你也需要儘快懷孕。”
這句話是提醒,也是警告。
桑榆晚脊背繃緊,憤怒的火焰在血管中燃燒,一張俏臉,燒成了紫紅色。
“不用二爺提醒,我知道該怎麼做?”
“我的孩子,才是最安全的。”
低沉的音色浸染了水汽,有些暗啞。
桑榆晚的心跳莫名與之共振。
她不想與他再糾纏下去,繃著俏臉,走了出去。
砰——
重重的關門聲,驚得一樓的下人惶恐不安。
與平易近人的薄行止比起來,薄家這位新任家主非常嚴厲。
下人們私下給她取了個外號。
“滅絕師太”。
偏偏,這樣一個性格強勢的女人,卻深得薄遠山和寧婉珍的喜歡。
薄行止對她更是一心一意,寵愛無邊。
弦思聽到聲響,心頭一震,急忙上樓。
她在樓梯中間遇到桑榆晚,錯愕道,“夫人,怎麼了?”
桑榆晚陰沉著臉,低啞著嗓子說了一句,“去清荷苑。”
“好。我馬上通知明朗。”弦思心裡隱隱猜到了什麼,手指緊了緊。
五分鐘後。
汽車引擎聲響起。
桑榆晚離開了薄家老宅。
於此同時。
一名黑衣人出現在桑榆晚房間左邊的窗口。
他輕叩了一下玻璃窗。
有人打開窗戶,伸手接過了他遞進去的紙袋。
幾分鐘後,一個身影神不知鬼不覺得從窗戶離開。
一路上桑榆晚都陰沉著臉色。
坐在副駕駛座的弦思偷偷看了一眼後視鏡,猶豫了許久。不安道,“夫人,按薄家規矩,出了五七,才算真正出了孝期。這段時間,夫人都應該住在老宅。”
明朗脊背一僵,雙手攥緊了方向盤。
桑榆晚靠著座椅椅背,眼裡泛著淩人的寒意,“按你這麼說,我還得為薄行止守寡一輩子。”
弦思愣了半秒,連忙解釋,“夫人,我不是這個意思。我……”
桑榆晚厲聲打斷,“弦思,容止給了你什麼好處?”
哧——
明朗驚愕地踩了一腳刹車。
桑榆晚身體朝前傾了一下,脖頸間的青筋隱隱暴起。
“對不起,夫人,我……”明朗慌了神,嚇得臉色發白。
桑榆晚沒有責備他,而是重新坐好,幽黑的眸看向後視鏡。
明朗重新發動了車子,狠狠瞪了身邊的弦思一眼,“你居然敢背叛夫人。”
弦思扭頭,急急辯解,“夫人,是二爺拿孩子的事要挾我,我才不得已放他進去的。”
明朗聽到這話,想起蘭熙雅的交代,憤恨道,“他果然不甘心。”
“好好開車。”桑榆晚壓抑著內心翻湧的情緒,對著他冷斥了一聲。
“是。”明朗不敢再說話。
弦思攥緊安全帶,忐忑不安。
“你們記住了,以後就算有人拿刀架在你們脖子上,也不要妥協。除了我,沒人能命令你們。還有,不主動惹事,但也彆怕事。”
桑榆晚身體朝後靠了靠,雙眸微闔,緩緩開口。
弦思和明朗同時一怔,心底生出一股暖流,慢慢流向四肢百骸。
無論外界把桑榆晚傳成了什麼樣的人。他倆很清楚,她是一個內心溫暖善良,且獨立堅強的女人。
“是,夫人。”
弦思收回視線,坐好,扯過紙巾,擦拭了一下眼角。
明朗對她笑了一下。
“車子故障,查清了嗎?”桑榆晚又問。
明朗手背上青筋暴起,眼底又多了一抹暗色,“點火線圈被人剪斷了。”
桑榆晚臉上霜色漸重,“誰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