弦思蹙著眉心,問他,“什麼事,這麼慌?”
明朗雙手叉腰,彎著身體,氣息喘喘,“我終於查到是誰對夫人的車子動了手腳。”
弦思眸光一緊,緊張道,“誰?”
明朗喘著粗氣,說出了一個名字,“林嶽。”
弦思心下大驚,“怎麼會是他?”
林嶽是薄行止生前的司機,也是薄行止的心腹之一。
按照常理來說,他應該是站在桑榆晚這邊的。
明朗慢慢直起身子,揚手,用襯衣袖子擦拭了一下額頭上的汗水。
“這個狗東西,看我怎麼收拾他。”
弦思額角抽搐了一下,“林嶽與夫人無冤無仇,他為什麼要這麼做?”
明朗繃著臉,眼中露出一抹凶狠的光,“肯定是受人指使唄。”
桑榆晚換好衣服,從臥室裡走了出來。看到明朗,冷聲問了一句,“沒事了?”
明朗撓了一下後腦勺,掩飾內心的慌亂,“沒事了。夫人,你怎麼樣?”
桑榆晚目光沉了沉,往客廳走,略過他的問題,“你剛剛說,是林嶽對我的座駕動了手腳。”
明朗心裡的怒火又起來了,指骨捏得咯咯作響,“沒錯,就是他。”
“證據呢?”桑榆晚在沙發上坐下,掀了掀眼皮,神色嚴厲。
明朗拿出手機,遞給她,“夫人,你看。”
桑榆晚接過,眼眸微垂。
視頻畫麵,角度十分刁鑽。
一看就是偷拍。
兩分鐘的視頻畫麵,完整錄下了林嶽作案的全過程。
林嶽是薄行止的司機,車技一流。平日沒事就喜歡鑽研各種名車,對車子的構造,十分精通。
“夫人,我現在就帶人去抓他。”明朗憤恨不平道。
弦思見狀,趕緊拽了一下他的衣角,小聲道,“你冷靜點。”
同事三年,她太了解了明朗了。
他身手好,忠心,行動力強。唯獨做事有些衝動。
桑榆晚把手機扔到茶幾上,扭頭,問弦思,“林染提交了辭職報告?”
明朗一臉懵。
不是在說林嶽嗎,怎麼說到林染了。
弦思上前一步,垂眸,語氣平靜,“今天上午,報告給到了人力。”
桑榆晚收回視線,傾身,從水晶盤裡拿了一顆糖果。剝開,含在嘴裡,“辭職理由是什麼?”
弦思回道,“身體原因。前兩天,她查出子宮內長了息肉。”
桑榆晚唇角微彎,笑了,又好像沒笑,“病的還真是時候。”
明朗聽得一愣一愣的,忍不住插了一句嘴,“夫人,你該關心的不應該是林嶽嗎?”
桑榆晚眼尾勾了勾,一抹狠意流瀉了出來,“林嶽再不正經,也不敢對我下手。”
明朗眼睛一亮,反應過來,“他背後的指使者,是林染。”
桑榆晚吃著糖,打開了電視。
今天有明戰的比賽。
明朗看到電視裡的畫麵,沒有絲毫的激動。他所有的心思都集中在了林染為什麼要對付桑榆晚這件事情上。
“夫人,現在該怎麼做?”
桑榆晚身體朝後靠了靠,按了按眉心,“一根繩上的螞蚱,不會隻有兩隻。”
明朗沒明白。
弦思小聲提醒,“夫人的意思,讓你繼續往下查。”
“明白了。”明朗恍然。
桑榆晚身體疲累,吃了兩顆糖,精力才稍稍恢複一些。
弦思見狀,把明朗拉下樓。
電視機裡,運動員開始入場。觀眾席上人頭攢動,歡呼聲、加油聲此起彼伏。
桑榆晚呼吸收緊,每一根神經都緊繃了起來。
過去的六年裡,明戰有三年不在狀態,各大賽事沒有一次闖進決賽。
他一度萌生了退役的想法。
直到,她給他寫了一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