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容止突然輕咳了一聲,“抱歉,嗓子有些不舒服。”
沈千劫呼吸一緊,原本要說的話猛地咽了下去,吐出來一句,“桑董,我說了,你彆生氣。”
桑榆晚冷睨著他,麵色波瀾不興,“但說無妨。”
容止眼角的餘光若有似無地瞟了沈千劫一眼,“季助理泡個茶,怎麼這麼慢?”
桑榆晚看了他一眼,“二爺要著急,出去等著。”
容止勾唇,“好。”
沈千劫眼睜睜看著他起身,脊背一僵,心慌不已,“二爺,你走了?”
容止挑眉,“怎麼,害怕桑董殺了你。”
沈千劫鼻尖冒汗,心裡默默說了一句,“我怕你殺了我。”
桑榆晚見容止一再打斷兩人談話,臉上已是不悅,“二爺,你要走就走,彆在這裡磨磨蹭蹭。”
容止應了一聲,“好。”
桑榆晚發現,他每次說這個字的時候,看向她的眼神總纏繞了一種莫名的情愫。
容止收回視線,邁步走了出去。
砰——
辦公室大門輕輕關上。
沈千劫的心跟著抖了一下,額頭上有冷汗滲出。
桑榆晚短暫沉默,唇角抿出淺淺的弧度,“沈總,坐下說。”
沈千劫深深呼吸了兩口,坐下,繼續說道,“桑董,我之所以給薄氏製造麻煩,實在是因為我心裡一直憋著一口氣。薄爺他……”
桑榆晚見他欲言又止,眉心沉了沉,“生意場上,向來爾虞我詐,你和行止發生不愉快很正常。沈總,沈氏幾次三番搶走薄氏的生意,我家行止可沒用這些下作手段對付過你。”
沈千劫額角滴汗,從西裝口袋裡拿出手帕,擦了擦,“桑董說得沒錯。生意場上,薄爺怎麼對付我都行。千不該,萬不該,他不該搶我的女人。”
桑榆晚表情一滯,擰眉,不可置信的神色,“你說的都是真的?”
沈千劫肯定道,“桑董要是不相信,可以去問秦知畫。”
桑榆晚瞳孔微縮,看向他的眼神晦澀難測,“沈總,這是多久之前的事?”
沈千劫回道,“一個月前的雅韻酒會,薄爺看上了她,便想要從我手裡搶過去。”
“嗬。”桑榆晚冷笑出聲,“那薄爺得手了嗎?”
沈千劫咽了咽嗓子,繼續胡編,“差一點。”
桑榆晚唇角勾起一抹冷峭的弧度,“原來如此。”
沈千劫見她似乎相信了他的話,不由鬆了一口氣。
桑榆晚看著他,淡淡挑眉,“這事二爺知道嗎?”
沈千劫一驚。
他要怎麼回答。
要說知道,萬一二爺和他唱反調,那剛才這番話可就白說了。
“他……”
辦公室的大門再次打開,容止端著茶杯走了進來。
沈千劫連忙扭頭,朝他使眼色。
容止輕輕勾了勾唇,“怎麼,你還想喝?”
沈千劫抿唇,眼睛不停眨動。
容止沒有理會,走到剛才的位置坐下,喝了一口茶,漫不經心道,“夫人,沈總都交代了?”
桑榆晚冷笑,“二爺,薄爺為了女人和沈總大打出手,你知道嗎?”
“哦?”容止驚訝,“竟還有這樣的事?”
沈千劫頓時如墜深淵。
完蛋了。
這兩位一唱一和,分明是想要置自己於死地。
桑榆晚恨自己也就算了,二爺不應該啊。
這麼多年,自己鞍前馬後,沒有功勞也有苦勞。
他這是要為了一個女人,過河拆橋,卸磨殺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