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寒山身體一顫,呼吸都跟著緊張起來,“容止,你什麼意思?”
容止看向薄星瀾,語調稍緩,“六妹,認識沈翊林嗎?”
薄星瀾猛地抬頭,眼眶紅紅的,唇色發白,蠕了蠕,“我……”
薄寒山瞪了她一眼,接了一句,“京城沈家的少爺,她怎麼會認識。”
容止眼底閃過一道微光,“六妹,回答我。”
方怡握緊了薄星瀾發涼的手,低聲道,“說不認識。”
薄星瀾羽睫顫了顫,輕聲開口,“不認識。”
容止挑眉,“六妹,你年紀小,我多給你一次機會。”
薄星瀾緊張得眼淚都出來了,吸了吸鼻子,喉嚨堵住,什麼聲音都發不出來。
二房的小兒媳婦許雲溪抓住機會,幫自家婆婆出氣,“六妹,二爺問話,最好實話實說。”
她身邊的男人狠狠揪了她一下,“彆多嘴。”
“我……”許雲溪咬住了唇角。
容止見薄星瀾不出聲,又問薄寒山,“三叔,你認識沈翊林嗎?”
薄寒山雙眼瞪得溜圓,眼球有些充血,“不認識。”
容止眸光一沉,麵色愈發沉寂,“六妹的私人賬戶,我最近查了一下……”
“二哥……”薄星瀾突然出聲,淚水浸泡過的眼睛有些紅腫,“我認識沈翊林,他是我大學同學……”
“哦?”容止走到她麵前,眼簾微垂,“六妹,繼續。”
薄星瀾咽了咽嗓子,慢慢站了起來。
方怡心慌不已,狠狠拽了一下她的胳膊,“星瀾,你要乾什麼?”
薄星瀾深深汲氣,眼中露出一絲無畏來,“二哥,一個星期前,爸爸通過我的賬戶給沈翊林轉了一百萬,隨後沈翊林把這筆錢打給了江韓波。”
“星瀾!”方怡急急起身,伸手就要捂住她的嘴。
薄寒山比她快了半秒,怒不可遏地站了起來,隨後狠狠扇了薄星瀾一巴掌,“你這個吃裡扒外的東西,當初就不該生下你。”
清脆刺耳的聲響,震得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薄星瀾身體晃了一下,差點跌倒。
容止一把將她扯到身後,厲聲道,“三叔,你這是做什麼?”
薄寒山脖子上的青筋都迸露了出來,“你給我讓開,我今天非打死這個賠錢貨不可。”
方怡心跳一滯,臉色一瞬發白,“寒山,你冷靜一點。”
薄寒山氣的血液直衝頭頂,眼睛通紅,“你也該打……”
說著,他又一次揚起了右手。
“住手!”桑榆晚冷聲嗬斥,起身,走到他們麵前,“六妹,去大伯母那裡坐。”
薄星瀾半邊臉腫得老高,上麵是鮮紅的帶著恥辱的指印。眼窩裡蓄滿了淚水,睫毛一眨,瑟瑟滾落。
寧婉珍朝她招了招手,“星瀾,過來。”
薄星瀾看了自己的父母一眼,嘴角微微顫抖。過了兩秒,抿唇,走了過去。
桑榆晚又道,“管家,去拿冰袋。”
她看著被容止扼著手腕的薄寒山,神色肅冷,“三叔,江韓波的事,我早已查得一清二楚。就算六妹不指認,也還有其他證據。”
薄寒山叫囂,“他的事與我無關,我什麼都沒做。”
容止猛地鬆手,冷聲道,“三叔,請看。”
投影再次打開,薄寒山和一名身穿白大褂的男子站在病床前,男子手裡舉著一次性針管。
“江韓波,你要不答應,我就讓她永遠的睡過去。”
話音落下,男子彎下腰,針頭對著的小女孩的胳膊紮去。
“薄三叔,我答應你,求你彆傷害我女兒……”
畫麵外,另一個中年男人的聲音,慌亂,卑微,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