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戰下意識就要切斷電話。
“學長,你彆掛……”薄星瀾嗓子有些啞,語氣十分急促。
明戰眉心緊擰,滿臉的厭棄,“什麼事?”
“學長,我們能見一麵嗎?”薄星瀾語調怯怯。
“不能。”明戰毫不猶豫得拒絕。
“學長,我……我們……”
明戰不等她說完就掛了電話。
他攥著手機,掌背青筋迸露。
明梟隱隱猜到了對方是誰,心口沉了沉。
那張照片,桑榆晚顯然做過調查核實。確定是真的,才會答應對方的要求。
明梟想不通,明戰怎麼就和薄星瀾搞在了一起。
快要到達明家的時候,明戰突然開口,“大哥,我今天還是先不回家了。”
明梟一愣,“怎麼了?”
明戰心裡堵得發慌,有些不好受,眼神也變得憂鬱起來,“我有事要去處理一下。”
“咳……”明梟輕咳了一聲,“你的事,晚晚已經替你擺平了。”
明戰一僵。
過了兩分鐘,他才慢慢轉過身來,心臟似被一隻大手緊緊攥住,呼吸又沉又痛。
“她……”
明梟側眸看著他,“阿戰,從晚晚走進明家大門那天開始,她就是明家的女兒。我們愛她,護她。唯獨不能成為她的軟肋。”
明戰心臟重重一扯,酸酸脹脹,眼梢浮出了一抹淡淡的紅色。
明梟又道,“現在,她在薄家如履薄冰。稍有不慎,就會跌入深淵。阿戰,得不到的東西,就藏在心裡。而且,仔細藏好了。”
“大哥……”明戰胸口發悶,搖落了一半車窗。
冷冽的寒風肆意地湧進來,吹得人透心涼。
“咳咳……”明梟劇烈地咳嗽起來。
明戰慌忙把車窗搖了起來,而後吩咐司機把溫度調高一點。
明梟擺手,“我沒事。”
明戰揪心,“大哥,你不是完全康複了嗎?難道,你騙我?”
明梟微微一笑,“我真的沒事,你彆緊張。”
明戰紅了眼眶,“不行。大哥,明天我陪你去醫院,好好檢查一下。”
明梟彎了一下唇角。
兩人說著話,車子已經熄了火。
司機拉開了後座車門。
明戰不得不下車,深深呼吸了兩口,調整了一下情緒。而後走到明梟身邊,跟著他一起走了進去。
薄氏集團。
桑榆晚審批完最後一份文件,已是下午五點半。
寧婉珍焦急地等了一下午,也沒接到她的電話。心下焦灼,讓司機把車開到了集團樓下。
“晚晚。”
桑榆晚心頭一驚,猛然抬眸,“媽,你怎麼來了?”
寧婉珍看著辦公桌上堆起來的文件,眼底的憂色又重了,“晚晚,你這也……”
桑榆晚對她笑了笑,“媽,再等我十分鐘。”
寧婉珍深吸了一口氣,蹙著眉心,“好。”
她不是第一次來這裡。
但今天的心情格外沉重。
薄行止擔任集團總裁期間,也是在這裡辦公的。
桑榆晚搬進來之後,陳設沒有做任何改動,隻丟棄了一樣東西。
那就是薄行止偏愛的熏香。
寧婉珍看著熟悉的場景,又想起了自己的兒子。
白發人送黑發人,真是世間最殘酷的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