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容止神色淡淡,“江韓波之事,劉總雖負有連帶責任,倒也罪不至此。”
“他是我的下屬,我監察不力,給董事長和集團造成很大的困擾,理應辭退。”劉長青漲紅了臉。
容止眼眸微眯,唇邊笑意若有似無,“劉總不惜連降幾級,怕是為了某人吧?”
劉長青驚得站了起來,惶恐不安地低垂著,“董事長,二爺,我對集團絕無二心。”
桑榆晚眸色漸漸幽深,語氣清冷,“劉總,二爺說笑,你彆當真。”
容止意味深長地應了一聲,“是不是,劉總心裡清楚。”
劉長青如芒在背,雙手緊貼著褲縫。
他是薄氏已經工作十年,作風穩健,深得薄行止信任。桑榆晚擔任集團總裁期間,兩人合作得也非常愉快。要不是事發突然,他也不會主動申請降級調離。
桑榆晚開了一上午的會,微微有些倦怠。見狀,起身,“劉總,交接工作一定要做好。”
劉長青身體微躬,“是,董事長。”
容止等她走出辦公室,轉了一下辦公椅,雙腿疊搭,手指輕叩會議桌麵。
“劉總,你一向謹慎,怎麼就著了林染的道。”
劉長青身體一僵,後背冷汗涔涔,“二爺,是我糊塗。”
容止又問,“去穀城,是董事長安排,還是你自己的意思?”
劉長青回道,“我自己的意思。”
容止輕掀眼皮,意味莫名地說了一句,“我記得顧景恒的老家好像在穀城。”
劉長青不明所以,接口說道,“穀城龍潭那個項目,當初就是他去談的。”
“哦?是嗎?”容止似恍然大悟,“難怪這個項目董事長要壓著。”
劉長青一愣,“嗯?”
容止輕拍了一下會議桌麵,站了起來,“走,去交接工作。”
劉長青手心捏出了一把冷汗,點了點頭,“是。”
桑榆晚回到辦公室,看了一下時間,時針已經快要指向十二點。
有些餓,卻又沒有食欲。
這樣的情況,讓她愈發覺得不對勁,不由懷疑自己是不是壓力太大,胃出了問題。
正想著抽空去做個體檢,手機響了。
“晚兒,中午有時間嗎?我想請你吃飯。”
打電話過來的,是明家的二少爺,明戰。
桑榆晚為了少生事端,想要回絕,想起蘭熙雅一大早跟她提到的事情,猶豫了一下答應了。“可以。”
明戰的語氣頓時輕鬆不少,“那我們去烽火庭院。”
桑榆晚抿唇,“好。”
明戰有些激動,“等下見。”
桑榆晚語氣平靜,“好。”
她剛掛斷電話,容止推門進來,“中午想吃什麼?”
桑榆晚抬眸看了他一眼,勾了一下唇角,“二爺是太平洋的警察麼?”
容止闊步走到辦公桌前,雙手撐在辦公桌邊沿,身體微傾,後背緊繃,男性張力十足。
“看來,夫人這是有約了?”
桑榆晚挑眉,“沒錯。”
容止眉頭動了動,笑意不達眼底,“明二少爺?”
桑榆晚心中一動,眸色冷了兩分,“不知道的,還以為二爺在我這裡裝了監聽器。”
容止目光灼灼,“夫人,這種玩笑可不能亂開。”
桑榆晚朝門口瞥了一眼,“還不走?”
容止慢慢直起身體,眼中漫溢出一絲溫柔,“下午陪你去醫院。”
桑榆晚指尖一頓,皺了皺眉,“二爺,管好你自己。”
容止一本正經,“難說。”
桑榆晚心中一刺。
他這句“難說”,分明是說,與她在一起時,他管不住自己。
這個男人,對她是越來越不正經了。
桑榆晚俏臉一繃,怒道,“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