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一襲黑色的大衣,裡麵是深灰色的襯衣和黑色的西裝。一張輪廓分明的臉,繃得極緊。額上好像還有些細汗。
桑榆晚腳步一頓,心跳猛然加速,眼中露出一絲錯愕,“二爺?”
“有沒有受傷?”容止眼簾微垂,看著她。
桑榆晚吸了口氣,扯了扯唇角,“沒有。”
容止毫不顧忌,四下打量了一番,確認她沒事之後,緊蹙的眉心才徹底鬆開。
蘭熙雅和明梟遠遠看著,兩人俱都心頭一驚。
“阿梟,薄二爺怎麼來了?”
“出了這麼大的事,怎麼會不驚動薄家。”
“阿梟,你有沒有覺得……”蘭熙雅猛然覺得自己有些失言,急忙住嘴。
明梟明白她想說什麼,心弦越繃越緊。
明戰的痛苦,他比誰都看得清楚。
容止的心思,他看得比誰都要明白。
他勸不動容止,隻有說服明戰,讓他早點放棄。
“蘭姨,進去看看阿戰吧。”
“好。”
明梟和蘭熙雅滿臉憂色的走進了明戰的病房。
容止盯著桑榆晚,瞳眸黑沉,語氣嚴厲,“走,回家。”
“回家?”桑榆晚一愣,皺眉,“回哪個?”
容止嘴角若有似無得抽了抽,“你說回哪個家?”
桑榆晚白了他一眼,沒好氣道,“我不想在這裡罵你。”
容止挑眉,“看樣子真的沒事。”
桑榆晚咬牙,急急朝電梯走。
容止快步跟上。
電梯裡,兩人並肩而立,手臂貼著手臂。
桑榆晚趕緊朝旁挪了一步,容止手指一勾,沒等她反應過來,十指相扣。
“容止,你……”桑榆晚心突突直跳,臉色頓紅,用力甩了甩,“快鬆開。”
容止麵色平靜,不疾不徐,慢慢開口,“我要不鬆開,會怎麼樣?”
桑榆晚心口一沉,生氣道,“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容止不在意的表情,“這麼嚴重?”
桑榆晚見他不鬆手,狠狠踩了他一腳。
容止吃痛,眉頭蹙了一下,慢慢鬆了手,“明天我可要報工傷。”
桑榆晚俏臉一片慍怒,很是無語。
電梯門剛打開,她就迫不及待地走了出去。
容止強忍著腳上的疼痛,跟上她。無人處,說了一句,“走慢點,小心孩子。”
桑榆晚身形一僵,倏然停步。
容止跟著也停了下來,問了一句,“就算是裝,也得裝得像一點。”
桑榆晚又是一怔。
他這是還不知道自己真的懷孕了。
她深深汲氣,繼續邁步。
明朗一直在車邊等著,見她過來,隨即拉開了後座車門。
這一次,容止沒有選擇與她同行。
桑榆晚車門即將關上的那一刻,他說了一句,“回去好好休息,今天的事我會處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