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止眉角輕皺,推門走了進去。
辦公室裡的人,齊齊抬眸。
三名副總臉色發白,惶恐不安地開口,“二爺。”
容止徑直走到桑榆晚的辦公桌前,拉開椅子坐下,“誰惹夫人發這麼大火?”
三名副總麵麵相覷,不敢出聲回應。
桑榆晚把桌上的文件往他麵前一推,俏臉覆著一層寒冰,“你看看。”
容止拿起文件,眼簾微垂,仔細看了看。
《關於啟動“穀城龍潭”項目開發的提議》。
容止看到提議名單,瞳仁微縮,“高副總,你起的頭?”
個子稍矮的中年男子看著他,緊張道,“這個項目,前期已經投入了幾個億,再擱置下去,恐怕無法回本。”
容止神色平靜,微微頷首,“你說的沒錯。”
桑榆晚眉心一緊,滿臉慍怒得看著他,“容總的意思?同意繼續開發。”
三名副總屏住了呼吸。
容止聽到這個“新稱呼”,料峭的唇角不由輕輕上揚。
高副總大著膽子插了一句嘴,“董事長,這個項目是薄爺主導的,他是什麼樣的人,你是知道的。他掌管薄氏這麼多年,投資很少失敗。”
“很少失敗,不代表沒有失敗。”容止搶在桑榆晚再次發火前,冷冷出聲。
高副總一噎,額頭冒汗。
容止又道,“高副總,我看你們到現在都還沒有搞清楚狀況。現在,掌管薄氏的可不是我大哥了。”
輕飄飄的一句,如同淬了冰的冷箭,無情地刺入三人心臟。
三位副總不由自主打了一個寒噤,唇色瞬間發白。
桑榆晚唇邊泛起一抹冷笑。
高副總戰戰兢兢開口,“二爺,我們絕無二心。”
容止揚了揚手中的提案,瞳眸黑沉,笑意不達眼底,“你們都逼宮了,還說沒有二心。”
桑榆的眉心動了動。
高副總和另外兩名副總臉色煞白如紙,脊背微彎,誠惶誠恐地解釋,“董事長,我們對您忠心耿耿,絕對沒有外心。”
桑榆晚神色淡漠,寒聲道,“當年,因為這個項目,我和行止存在嚴重分歧。會議上,你們可沒有一個人支持我。”
她故意頓了一下。
容止把提案輕輕放下,清冷出聲,“你們明知董事長反對這個項目,卻還是一再提及。要說你們沒有居心,傻子都不相信。”
三名副總如遭雷擊,呆愣在原地。
桑榆晚不動聲色,又道,“容總說得沒錯,我剛上台就和我唱反調,這哪裡是忠心。”
容止笑笑,“我看,他們分明是想要給你一個下馬威。”
三名副總嚇得像是被捅了一刀,渾身顫抖,如同篩糠一般。
桑榆晚目光沉下來,“既然你們如此不服我,那請另謀高就。”
林染說,薄行止埋了一個大雷。
她雖然還沒有查出來,但心裡已經有了猜測。
想要坐穩,必須得有自己人。
這三位和林染一樣,跟隨薄行止多年,是他最有力的手下。
過去,他們看在薄行止的麵子上,對她還算過得去。
沒想到,薄行止去世還不到一個月,他們就開始不安分了。
要沒有容止,她還真有些鎮不住他們。
桑榆晚話音落下,三名副總嚇得差點跪在了地上。
“董事長,我們真的沒有二心,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集團……”
“是啊,董事長,我們為集團工作了快二十年,從沒想過去離開。”
“董事長,二爺,我們保證,這個項目以後絕不再提。”
桑榆晚秀眉微蹙,冷聲道,“要有下次,直接走人。”
簡短一句,已表明她的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