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怡心跳驟停,呆愣住。
桑榆晚眉頭微微皺了一下,看了過去。
身穿黑色大衣的容止佇立在門口,對上她的視線,勾了一下唇角,“彆誤會,我不是故意偷聽。”
桑榆晚說道,“不是故意,那就是有意。”
容止唇角笑意加深,“我找六妹。”
方怡心頭一緊,頓時如臨大敵。她急急走到薄星瀾跟前,緊緊抱住她,“你們到底想要怎麼樣?”
容止眸色如墨,黑沉沉的,“六妹,沈翊林想見你。”
薄星瀾聽到這話,身體劇烈顫抖,雙腿瞬間麻木。喉嚨裡像是生了瘡,痛得厲害。
方怡全身如墜冰窖,眼睛瞪得老大,“我家星瀾不認識這人。”
容止低低發出一聲冷笑,低低沉沉的笑聲灌進了薄星瀾和方怡的耳中,兩人驚懼不安。
“三嬸,當著家主的麵撒謊,看來你是不想在薄家待了。”
桑榆晚神色淡淡,就近坐下。
兩個人的相互配合,遠比一個人的單打獨鬥要輕鬆許多。
更何況,這個人,還是容止。
薄遠山曾說。
身居高位,不必事事親力親為。要善於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人和事。
有時候,過程並不重要,重要的是結果。
所以,這幾天,無論公事還是家事,她利用了容止。
他儼然就是她手中的一把利劍,劍劍致命。
容止心裡肯定也十分清楚,但他並沒有表現出任何的抗拒,反而配合得還挺好。
方怡心裡害怕極了,愣了足足幾分鐘,才艱難開口,“你們想要把我們趕出薄家就直說……”
容止聲音冷得像冰,“自作孽,不可活。三嬸,自我大哥去世之後,你們對大嫂做的事情,單擰一件出來,就罪不可恕。”
薄星瀾咬著指甲,大氣都不敢出。甚至眼淚都凍住了。
方怡氣急敗壞,豁出去的表情,拔高音量,“容止,你才是桑榆晚的一條狗。”
桑榆晚眉心重重一跳,臉色陡變,眼中寒氣肆虐。
正要開口,容止搶了先。
“怎麼?三嬸有意見?”
桑榆晚眼中露出一絲不可置信來。
他竟然沒有生氣?
方怡一怔,重重喘息了兩口,“老爺說的沒錯,你們早就有一腿,說不定行止就是你們害死的?”
啪——
一道黑影閃過,方怡挨了重重一巴掌。
身體劇烈一晃,跌坐在了地上。
桑榆晚呼吸沉了沉,冷冷出聲,“三嬸,還要說嗎?”
“嗬……”方怡捂住被打的臉頰,又哭又笑,“怎麼,心虛了?”
桑榆晚俏臉繃著,“三嬸,看來教訓還不夠。”
方怡後背發涼,走到這一步,已經沒有退路了,“你口口聲聲說,要明二少爺和星瀾肚子裡的孩子做鑒定。你敢不敢讓你的孩子和二爺做個鑒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