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馨兒臉色一白,惶恐不安,“表嫂,我馬上出去。”
辦公室內,空氣仿佛凝固成了沉甸甸的鉛塊,壓得人喘不過氣來。
寧婉珍偏不讓寧馨兒走,“你給我安靜待著,哪裡都不許去。”
時間仿佛凝固,空氣中彌漫著一種難以言喻的緊張與期待。
寧馨兒眼眶通紅,麵露難色,“姑姑。”
明朗很快進來,“夫人。”
桑榆晚剛要開口,寧馨兒不顧寧婉珍的反對,急急跑了出去。一邊跑,還一邊擦眼淚。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一樣。
寧婉珍氣的額角青筋凸起,重重拍了一下辦公桌,“你……”
明朗一臉緊張,“夫人?”
桑榆晚冷聲道,“沒事了。出去吧。”
說話時,她眼神示意了一下明朗。
明朗會意,“好的。夫人。”
吧嗒——
辦公室大門輕輕關上。
桑榆晚起身,給寧婉珍親自倒了一杯水。
砰——
氣頭上的桑榆晚直接把茶杯扔在了地上。
白瓷茶杯,頃刻間四分五裂。地毯上滿是水漬。
桑榆晚強控著情緒,再次坐下,“媽,你一定要這樣嗎?”
“這話應該是我來問你。”寧婉珍心裡的怒火愈發高漲,五官微微有些猙獰。
桑榆晚的心,就像被無形的手緊緊攥住,惶恐不安的情緒如同潮水般洶湧而來,幾乎要將他淹沒。
“媽,鬨開對你有什麼好處?”
寧婉珍冷哼,“薄家不需要一個水性楊花的女人來擔任家主。”
桑榆晚心頭一沉。
空氣驟然靜謐,靜得隻能聽見自己的心跳,每一次跳動都像是在提醒桑榆晚,危險正潛伏於這無邊的黑暗之中,隨時可能露出獠牙。
她冷聲問道,“我做了什麼,你如此生氣?”
寧婉珍抓起照片,朝她扔去,“你自己好好看看。”
照片邊角從桑榆晚臉上劃過,拉開了一條細細的小口子。
微疼,似被蜜蜂蟄了一下。
桑榆晚變了臉色,俏臉凝上了一層寒霜,“你懷疑我和容止?”
寧婉珍怒道,“事實擺在眼前,你還有什麼可狡辯的。”
“事實?”桑榆晚嘴角噙出一抹冷笑,“幾張偷拍的照片,就定了我的罪。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寧婉珍氣得渾身發抖,實在站立不穩。她抓住辦公桌邊沿,慢慢坐了下去。
“行止死後,我告誡過你多次。要和他保持距離。可你呢?不僅把我的話當成耳旁風,還讓他重新回到薄氏。我們都是女人,你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安的什麼心。”
桑榆晚譏誚道,“我安的什麼心?”
寧婉珍咬牙切齒,“行止剛走,你就急著找下家。桑榆晚,你對得起遠山和行止嗎?”
桑榆晚臉上霜色更重,語氣更沉,“媽,該說對不起的人,是你兒子。”
寧婉珍心狠狠揪了一下,眼底通紅,“你說什麼?”
桑榆晚深深汲氣,準備拉開抽屜,容止推門走了進來。
他看了一眼寧婉珍,眉角輕輕下壓,“母親,你今天有空來集團了?”
寧婉珍心裡團著怒火,狠狠剜了他一眼,“還不是你們做的好事。”
容止走過來,瞥了一眼地毯上碎掉的茶杯,冷笑,“多大的事,值得你發這麼大的火。”
寧婉珍怒罵,“你還好意思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