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平安在殺了幾人之後,忽然想起了民間的傳言,說是南越蠻子戰鬥力極高,朝廷付出了很大的代價,才成功將其驅逐,而到了如今,已經沒有餘力繼續攻伐,隻能采取互相僵持的策略。
可經過他這一番實戰,他發現對方明顯是軍方中人,但戰鬥力這也太拉了。
在李平安他們伏擊官差和混混之後,加入戰場的一群身材矮小之人,確實是南越蠻子,他們突破大康的邊境,在大康遊蕩,乾的是偷雞摸狗、打家劫舍的活計,這一次他們突襲官差,本來是想著收拾了官差,然後順手滅了李平安他們這兩三個人的。
在他們的預計之中,他們人多,而且並未飲酒,最關鍵的是熟悉叢林作戰,且能打對方一個出其不意,真的交期手來,李平安他們一定沒有反擊的機會。
隻是他們如何也沒有想到,前期的進攻確實很順利,對方也被迫退走,可誰曾想,眨眼之間,就攻守異形了,李平安更是靠一把從褡褳中逃出來的神秘物品,便輕鬆地決定了局勢的走向。
南蠻首領心中悔恨,覺得不該趟這一趟渾水,對著身邊兒的親信說道,“若不是你非要來偷襲這些官差,豈能死那麼多兄弟,你過去跟他們談判!”
他說話的聲音略微有些顫抖,顯然李平安表現出的戰鬥力,深深的震懾到了他。
那親信顫顫巍巍上前,用蹩腳的漢話說道,“我們並無惡意,都是孤苦無依的苦命人,當初是朝廷不收留,被迫遷徙,說不準早先還是同鄉呢,請好漢不要再殺了。”
對方的漢話雖然蹩腳,舌頭都有些捋不直,但是李平安仔細傾聽,確實能聽出幾分鄉音來。
李平安冷冷地回道,“並無惡意,那剛才偷襲我等是為何?況且,爾等既然說是鄉黨,當初朝廷在此地設置官府,爾等又為何不領取戶籍,反而跑到南越蠻子的地盤上去,無非就是看中了不用繳納賦稅的便利。”
“怎麼?在南越蠻子的地盤上活不下去了,又想回大康討生活?天底下哪來的那麼多好事兒?”
對方聞言,驚訝的半晌說不出話來,許久之後,用一種匪夷所思的語調說道,“好漢莫不是說胡話?大家都說做的殺官造反的買賣,你憑什麼看不起我等?”
李平安趁著跟對方交談的功夫,仔細地觀察著戰場的形勢,以及殘存的南越蠻子,忽然他聽到不遠處有細微的腳步聲。
李平安用眼角的餘光撇了撇,竟然是兩個南越蠻子,彎著身子,朝著自己的方向在草叢之中緩步慢行。
對方的速度很慢,每走一步,都嘗試用腳趟一趟地麵,保證沒有鐵蒺藜才敢通行。
而對方站出來談判之人,依然在繼續,“罷了,罷了,誰讓我等丟了祖宗傳下來的身份,但刀劍無眼,誰也不能保證下一刻死的是誰!我們之所以來突襲,是知道這萬魚齋的人身上,放了不少錢票,用來組織這些混混,打點官差,不如你我分了,各奔前程可好?”
說著,還像模像樣的在死去的萬魚齋的人身上翻了翻,果然掏出一個錦囊,此人打開錦囊,裡麵是一把錢票。
此時錢票一出場,不僅僅是李平安被吸引了一下,便是那些活著的南越蠻子,都一個個感覺心跳加速,錢票可是個好東西,哪怕是隻有一張,都夠他們這些人好吃好喝些日子的。
對方繼續說道,“好漢,考慮的如何了?分了這些錢票,以後大家都是富家翁了。”
“而且隻要您願意合作,以後我們隻要見到您,絕對退避,您需要人手幫忙,我們也可以拚死相助。”
連一邊兒的李嘯都覺得,對方的條件相當有誘惑力,尤其是在自己受了傷,戰鬥力下降的情況下。
但李平安心裡非常清楚,對方說的什麼條件都是扯淡,他們根本就沒有想過將這些錢票分給自己,隻是在想辦法拖延時間和分散自己的注意力。
好給那兩個潛伏的南越蠻子創造時機。
隻是他們如何也沒有想到,他們在拖延時間,其實李平安也是。
剛才一波廝殺,將他的體力消耗得差不多了。
剛才的他,處於極度疲憊的狀態,讓他肆意地奔跑到對方人多的地方,進行搏殺,反而會消耗多餘的體力。
趁著對方有人偷偷摸摸地摸過來,李平安忽然掏出十字弩,對著其中一個正在緩慢前進的人的心口便是一箭。
隻聽弓弦震響,接著慘叫聲便傳了出來。
李平安高聲道,“二哥,左邊兒還有個蠻子,交給你了。”
李嘯聞言,心神大動,仔細觀察之下,瞬間發現了那個潛藏的南越蠻子。
這會兒他的體力也恢複了不少,拿起武器便衝了過去。
與李平安的想法一樣,這群南越蠻子根本就沒有分錢的意思,他們是一群窮瘋了的人,在他們看來,他們的命最不值錢。
隻要能吞了錢票,就能逍遙快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