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平安今日前來,目的自然不是殺了萬魚齋掌櫃那麼簡單,而是借助混亂的時局,實施對縣衙門的逆向管理。
殺典史肯定是不行,殺典史是造反,現在的老李家賭不起,七裡堡也賭不起。
但做掉一個白手套可就相對容易許多。
對於萬魚齋李平安也算是從多方麵了解出了具體信息,在典史被去職階段,他們過得是相當低調。
他們之所以行事如此狂妄,甚至敢派人封鎖村莊,根據李平安的分析,十有八九是想讓七裡堡做那個被殺的雞,來震懾那些不服氣他們的猴子。
而恰恰相對應的是,李平安夜敏銳的發覺到時局的變化,可以火中取栗,讓他們萬魚齋做被殺的雞。
他的這個計劃在外人看來可能非常瘋狂,但是在李平安看來卻並非沒有可能。
最關鍵的是,老李家都是窮人,窮人想要行龍蛇之變,除了時局變化之外,還要有敢打敢拚的心。
一門心思在家種地,想和和氣氣地做生意,那是很難有成就的。
如今到了關鍵的這一步,李平安自然不會有絲毫的懈怠。
且說李平安一刀殺了萬魚齋掌櫃,旋即抽到掌櫃掛在腰間護身的腰刀。
腰刀在手中一晃,便砍了萬魚齋掌櫃的腦袋,一腳踢到了人群之中。
眾人自然越發的慌亂,當中又跪下兩個官員,對著李平安不住的磕頭,口中哀求道,“大越爺爺饒命,我們誠心跟貴國合作,並無二意,之所以延遲七天,全都是因為新來的縣令不好相與,對我等防備得緊,您隻需要再等七天,不,五天,我們就可以”
李平安聽了他們的話,心頭的殺氣越發濃鬱,如同一把熊熊大火,燒破了蒼穹。
右手持刀,左手一把拎起其中一個官吏,心中暗道,“這幫子畜生,在老百姓麵前作威作福,一言就定了生死,可在自己這個假蠻夷麵前,卻嚇得連魂兒都飛了。”
那被李平安提著的官員,見對方眸子裡散發著殺氣,將心肝脾胃腎,都直接嚇得飛到了九霄雲外。
有同夥高呼一聲小心,他也意識到自己該要反抗,卻不料李平安的手速更快,手起刀落,劈頭蓋臉便是一刀。
那被李平安提著的官員以為自己死了,卻哪裡料到,是一個想要趁機偷襲李平安的同夥,被李平安一刀,直接從耳根連著脖子剁了,身子撲倒在樓板上。
另外一個同夥也意識到,李平安可能並不是真的南越蠻子,否則豈能如此求饒,還要痛下殺手。
當下不顧已經死掉的同夥,雖然醉酒,卻提起椅子,對著李平安砸了過來。
李平安手裡提著個人,剛才又舉刀,自然行動不靈敏,但也不是砧板上的魚,肩膀往後一送,接著就硬生生地撞了過去。
莫說對方沒喝酒,便是喝了酒,整日流連酒肉青樓,對方的身子骨也比不過李平安。
被李平安這麼一撞,便直接倒在了地上。
李平安提著個人,三步並作兩步,上前一刀便將腦袋剁了下來。
其他幾人見李平安殺了萬魚齋掌櫃之後,隻對著幾個賣國的同僚動手,嚇得屁滾尿流的衝出了酒樓。
李平安則按著那最先跪下的官員,審問了兩句,其人剛一開始還失魂落魄的應對,但隨著言語間的信息越發的勁爆,李平安也時時皺眉,卻著實給了他反擊的機會。
此人趁著李平安不注意,暴起發力,掙紮地站起身來,李平安卻冷笑一聲,一抬左腳,踹在他身上,其人撲通一聲倒地,李平安按著他的腦袋,也給切了下來。
見酒桌上擺滿了酒肉,估摸著一個農戶之家,乾上一年都吃不上這一桌飯之後,李平安的臉上越發的冷笑。
當下撕了死屍上的一片衣襟,蘸著屍體上的血液,在牆壁上寫下一行大字。
殺人者,南越國胡明誌是也。
做完這一切,李平安又摸了摸萬魚齋掌櫃的身體,從中摸出不少錢票以及隨身的金銀,旋即高聲呼喊,“胡漢三,還等什麼?”
話音落下,在外麵苦苦抵抗的李亮推門而入。
李亮進門便看見躺在地上的屍體,以及大片血跡,驚得也是一愣,仿佛寒冬臘月,被潑了一大盆冰水一般。
李平安拽了他一把,叔侄二人直接跳窗而出。
如今城中出了胡人殺人的命案,自然亂作一團,官差們像是熱鍋上的螞蟻,圍著酒肆打轉,但是卻無人敢真心實意地上前盤查。
因為他們剛才看的真切,殺人現場的環境,真的是恐怖至極。
而李平安則借機領著李亮,在小巷子裡換了身乾淨衣裳,然後將臟衣服藏在柴草堆裡,旋即便去了一家澡堂子。
李亮就像是個行屍走肉一般,任憑李平安擺布,等到爺倆洗得乾乾淨淨,重新走到大街之上,李亮的臉上才稍微有了些許神色。
看著風輕雲淡的三叔,李亮忍不住道,“三叔,您是真猛啊!那可是好幾條人命,眨眼之間就殺了。我看一眼嚇得魂兒就沒了,可您怎麼就一點多餘的情緒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