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初七,
最後一天。
一覺醒來,謝益凡起床發現已經有婢女跪在自己床前捧著衣物,等待給自己更衣。
這時謝益凡不急,轉頭看向房間深處。
他昨晚的確是休息在洞房裡,但並不是和尚青慧在同一張床上,兩人分床而睡,謝益凡睡在了外間待寢婢女的床上。
不等謝益凡看清房間深處情況,一道人影就已經從裡間整裝走了出來。
“夫君,醒了。”
尚青慧屈身一禮,其身上已經褪下下昨日的青綠色釵鈿禮衣,換上偏向日常的紫青間色交領襦裙。
頭上秀發梳成雲朵髻,髻前點綴有翠珠飾品,簡單卻深顯意味,暗意不再年少已為婦人。
換上衣物,簡單吃個早膳後,謝益凡就和尚青慧一起離開了沁園,往城外謝家莊園趕去。
新人婚後第二日要在早上給長輩請安,謝益凡雖然沒有父母在身邊,但是他還有自己的大伯。
同時再加上昨日的鬨劇,謝益凡也想知道謝家將會怎麼安排接下來的事。
馬車還是原來的馬車,隻是拉車的工具從異獸“垨忉”變成了普通挽馬。
馬車裡不止謝益凡一人,還有被謝益凡從隔壁房屋裡拉出來的栩瑤。
昨日的婚禮中栩瑤見證了一切,知道許多真相的她兩眼淚汪汪地看著謝益凡,眼中擔憂和傷感完全掩飾不住。
車內的尚青慧也看出了栩瑤和謝益凡關係的不同,在征得謝益凡同意後便檢查起了栩瑤的身體。
檢查一周,尚青慧得到了她意想中的結果。
於是她轉頭看了謝益凡一眼,臉上帶著笑意,眼底深處的愧疚感減少了許多。
在她看來,若謝益凡還能活下去,尋得一個真正妻子為他這一房開枝散葉,那麼她就不再那麼背負那麼多…
而謝益凡自然也看出這一眼神的含義,臉上不悲不喜,心中不知為何徒生一口煩悶之意,扭頭看向了車窗外,借景消愁。
也不知道是在煩躁什麼,可能是自己對未來的迷茫吧。
其實謝益凡自己對能否活到三日後也沒有底,他已經連續兩天錯過了查看係統消息的機會,到現在都不知道任務完成具體如何。
今天是最後一天,若還是到不了百分之六十的達標率,恐怕三日後謝家就得把紅事辦成白事了。
林楓的賭約何況不是謝益凡自己在賭,賭自己能真的活下去,去完成他那看似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馬車在不停行駛,路途尚青慧一直拉著栩瑤在竊竊私語著,像姐妹一般在傳授著什麼,並沒有在意栩瑤旬族女奴的身份,不久馬車就到達了謝家莊園。
走下馬車,謝益凡並沒有立即離開,而是轉身對著馬車車夫拜謝道“謝篁二前輩一路護送。”
為何現在拜謝?因為謝益凡也不知道為何上車時是正常馬車夫,下車後卻發現車夫變成了篁二。
按理說如篁二這般人物在自己完婚後直接離去即可,不應該還浪費時間待在謝益凡身邊。
不過不管什麼原因,但該做的禮儀還是要到位。
在接受了謝益凡的鞠禮後,篁二隻是簡單點了下頭,沒有回答什麼。
見此謝益凡便直接轉身,帶著二女直接離去。
但還沒走遠幾步,身後就傳來了篁二的聲音。
“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