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初九,原本隻是個尋常的日子。
但在今天,明明全城的人都在正常過著日子,但耳朵和眼睛卻總是不自覺飄向他處。
謝家一直都是旬南道的天,如今這道天卻被其他人給捅破,如扯開裡衣一般直接暴露在了世人麵前。
他們也不是在看戲,隻是想見證曆史。
日漸中午,謝家還是沒有什麼反應,全城所有人都知道謝益凡昨日已經大搖大擺出來逛街了,隻是今日怎麼還不不直接出來擊破謠言呢?
是想用最意想不到的方式正麵硬剛束心閣?
還是昨天的出行隻是個煙霧彈?
所有人都在等待著,隻有兩人率先打破僵局,來到了沁園門外。
兩人自然就是林楓與他師尊法淩真人,此時林楓手中還握有一張金鑲玉令牌。
這張令牌是通往蒼華山問心試煉的通行證,兩人此行既是挑釁問約,也有賠禮之意,矛盾行為讓人看不懂其真實目的。
林楓和法淩真人兩人從很遠位置就已經走來,似乎是在“宣告”,在提醒謝家他們已經到來。
而在他們即將走到沁園大門前時,一行三人趕在他們前麵堵住了去路。
這三人衣著儘為素衣長袍,首戴冠幘,與林楓兩人服飾一樣,是束心閣標準常服穿戴。
為首之人見林楓兩人走近後,單獨跨出對法淩真人說道“師弟,真要至此嗎?”
林楓作揖行禮,輕呼一聲“見過法儋師伯。”
領頭之人淡淡地看了林楓一眼沒有回禮,而是繼續看向法淩真人。
隻見法淩真人隨意作個拱手禮,淡然說道“師兄何需此問呢?”
法儋真人臉色微怒,指著法淩真人嚴厲說道“你們這是在把束心閣推往覆地!束心閣兩千年來從未乾涉過世俗,如今你們這般行為隻會招惹到各方視線,成為眾目之敵!”
麵對法儋真人的指責,法淩真人毫不動搖,不屑笑道“兩千年從未乾涉世俗?師兄你是忘卻了兩千年束心閣如何崛起的嗎?如無從龍之功,何來束心閣兩千年的輝煌!”
“荒誕!”
一聲怒喝,周圍立即蕩起一片灰塵,同時一種內炁之法覆蓋周圍形成了一道無形屏障,在隔絕屏障內所有聲音的同時還模糊了視線,讓外人無法通過唇語去識彆屏障內的談話內容。
“天下太平,何來從龍!四百年前永輝大帝就斬斷了應劫而生的五爪應龍,何再來劫難從龍!你們這是在胡鬨!”
法儋真人怒述著,此時他已經炸毛,全身衣物都被自身外泄的內炁擾亂飄動。
但法淩真人依舊不懼,頂著自己師兄壓力繼續說道“誰說應龍不在!若已無,為何上代天鳳女皇會如此急於推行變法,不惜得罪天下世家也要強推始元之政!若應龍不在,那為何二十年前司天監監正會突然對天長嘯一聲‘龍’字後暴斃?師兄,你已高居山頂太久,無法看清山霧下的芸芸眾生了。”
“天下苦世家許久,這天下到底是民的天下,還是世家的天下!”
“應龍應龍,應呼應聲應萬民!”
話畢,全場寂靜。
法儋真人臉上充滿震驚錯愕之色,他原本隻是想阻止法淩真人不要犯錯,卻不曾想竟得到如此驚駭之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