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在這裡避雨,自己找塊地方待好,不想,就趕緊滾!”
謝益凡繼續毫不留情地對劉家幾人說著,絲毫不在乎世家之間的。
“哼!神氣什麼,謝家人不也和我們一樣擠在這破廟裡躲雨嗎!”
“就是,還以為謝家之人有多麼高貴,結果也會流落到這般地步。”
“……”
劉家小輩們紛紛開口嘲諷抵製著,但與之前相比聲音和氣勢就弱下來了許多,再無之前的狂傲姿態。
顯然,謝家兩字對於他們來說壓力極大,雖然以前經常和謝家作對,但他們內心深處還是十分懼怕謝家這個西南地區的霸主。
不過謝益凡態度已經至此,劉家之人該會如何抉擇呢?
隻見原本陰沉著臉的年老武師突然抽動起自己枯黃的臉皮,詭異笑著對謝益凡說道“原來是謝氏貴公子,沒想到能在此遇見公子您,之前是鄙人不恭,現特向您道歉。”
劉氏年老武師自降身格對謝益凡俯身弓腰作揖道歉著,似乎卑微了到了極點,讓其身後的劉氏其餘人極其不忿,紛紛開口想要阻攔。
但鞠完一躬後,年老武師就伸出手臂阻攔製止了自家子弟的勸解,眼睛深處冰冷地看著謝益凡,同時目光還不時在白若塵和篁二身上徘徊著,想要看出什麼細節猜測一般。
“劉氏感謝公子留下避雨,我們這就坐下絕不打擾公子您。”
說完,劉氏年老武師就帶著自己族人在道廟破碎泥像前的空地區域裡休息起來,這裡不僅頭頂漏雨,破爛的木門洞口處還吹來許多冷風。
這般糟糕的環境怎麼不會讓這些養尊處優慣的世家子弟們囂張趕人呢?謝益凡自己所在的位置都是搶彆人來的。
而在廢廟另一邊裡,不知該去該留的小奴隸們齊齊轉頭看向那三名奴隸販子身上,眼神中帶著怯懦和期盼。
三人奴隸販子中另外兩名普通人小弟對自己老大問道“海哥,我們要走嗎?”
雖然謝益凡說他們可以留下,且劉家也找好地方不會再來趕他們,但處在這麼一個尷尬的地方另外兩名奴隸販子很是擔心,萬一這兩家真起了衝突,那麼自己這幾個小嘍嘍可就遭老罪了。
而那名武者實力的奴隸販子頭領在觀察了一下謝益凡和劉家之間的態度後,最後決定道“先留下,等雨小一點後馬上就走。”
另外兩名小弟臉上露出難色,但最後還是聽從了自己老大的決定。
不走可能會得罪劉家,但現在就走也一樣會得罪謝益凡這個奇怪的謝家公子,兩者思其利弊,最後這名奴隸販子頭領隻得選擇留了下來。畢竟留下不僅可以少遭罪,並且自己怎麼說也算是竹家的人,劉家幾人應該不至於去報複。
想到這幾名奴隸販子們隻得硬著頭皮留下,同時還獻殷勤地把自己幾人的火堆分出一大半給劉家幾人。
屋內能燒的乾柴就這幾點,分出一大半給劉家後,小奴隸們就隻能圍繞著一小團篝火取暖。
按理說六月天即便下雨也不會太冷才對,但奈何這裡是地處一片高原之上(參考現實中雲貴高原),晝夜溫差本就較大同時還下雨降溫了許多,導致原本衣著單薄的小奴隸們根本就經受不了多少。
此時對於楊小寧來說情況更是糟糕不少,原本縮小許多的篝火就減少了許多熱源,同時為了能得到剩餘有限的火源,那些奴隸小孩們便開始擠奪起來,把身體虛弱遲鈍的楊小寧給擠出了靠火堆那一圈的內圈外,得不到火源的溫暖隻得曲卷在一旁獨自忍受著。
隨著時間的推移,楊小寧身體愈發虛弱,頭昏嚴重直接倒趴在地上,身體卷曲並不停顫抖著。
另一旁寬敞乾淨的區域裡,謝益凡正拿著一本從馬車裡帶過來的書籍翻看著,全然無視周圍的情況隻沉浸於自己書中世界的模樣,直到一旁一直注意附近情況的白若塵拉了拉謝益凡的衣袖。
在白若塵擔憂憐憫下,謝益凡扭頭看向角落裡那群小奴隸待著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