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人,相比於土生土長的唐毅,梁一鳴來京都還不到五年,可不就是新人嗎?
隻是一般衙內,根本不敢如此對自己說話,梁一鳴很肯定,眼前這個人根本不怕自己。
京都上得了台麵的衙內,基本上都見過來一遍了,除了五年前出國的那個家夥。
想明白這點,梁一鳴已經清楚了對方的身份,“你是唐家的唐毅?”
“呦嗬,竟然被你猜到了!”唐毅沒有絲毫意外。
說了這麼多對方如果還猜不到自己是誰,那就不配被人稱為太子。
有人說在京都上空扔塊板磚砸倒十個人,其中就有一個廳局級,兩三個縣處級,剩下的全是鄉科級乾部!
這話有些誇張,卻也從側麵反映了在京都這塊地方衙役多,遠超任何地方。
衙役多,衙內就多,憑什麼你被稱為太子?隻是因為你家長輩的職位高嗎?
家裡長輩職務高隻是一方麵原因,自身還要有能力威懾住下麵的人,承認你比他們強。
至從上次吃飯遇到燕南北,王詩雲猜到了唐毅身份不簡單。她曾經想過,唐毅是誰家的子弟,想了很多可能,卻從來沒有往京都唐家上猜。
唐家三代單傳,作為唐家唯一的繼承人,沒有入伍參軍,更沒有做官,反而當了醫生。雖然醫術厲害,可那也隻是醫生,相比於一個家族的發展,這個職業根本無足輕重。
如果說之前唐毅一再設下語言陷阱,梁一鳴還隻是收斂了輕視之心,在他看來一個小小的衙內,就算抓住了自己的一點點語言上的漏洞,也掀不起什麼風浪。
此刻心中的猜測被印證,梁一鳴就必須重視起來。
年輕一輩的較量,雖不至於你死我活,更不會影響到眼前的局勢。
可要放長遠一些了?
年輕人可是一個家族的基石與未來,輸多了,難免有一些人內心會動搖,從新站隊。
突然與曾經的四大太子碰麵,讓毫無準備的梁一鳴有些措手不及,“唐少可是圈子裡的大名人,出國五年,圈子裡還流傳著不少關於你的故事。”
什麼叫故事,原意舊事,舊業,先例。
其中話裡的意思是告訴唐毅,你已經過去時,現在的京都已經是我們這些新人的天下。
唐毅不失風度的笑了一下,“我在京都做過的事情不少,不知道你說的都有哪些?”
梁一鳴嗬嗬笑道,“那就太多了,一時半會說不過來!讓我印象深刻的一個是說你唐大少,放棄仕途,一心學醫。學醫好啊,雖然拿到手的工資不多,卻沒有那麼多的勾心鬥角,爾虞我詐。讓我好生羨慕啊!”
表麵上是說羨慕唐毅,實際上在說你唐毅作為曾經圈裡赫赫有名的衙內,毫無誌氣,自甘墮落。
唐毅給自己和王詩雲倒了一杯檸檬水,開口說道,“我有什麼好羨慕的,哪像梁少你,是掙大錢的人。開這麼一家西餐廳,投資的人力,物力應該不少吧?一天的流水就有十幾二十萬。”
這家西餐廳的麵積不小,約有五百平左右。按照京都現在的房租算,每平方每日房租在二十元左右,一個月單房租就要30萬。
按照押一付三的原則,單房租就要一百二十萬。
加上店鋪的裝修,人員招聘,各種食材的引進,前期投入至少在500萬上下,這還沒有算上店鋪的轉讓費。
按照規定,為了保證衙役做好本職工作,防止衙役利用職務之便獲取非法收入,衙役禁止經商。如果職務較高,甚至子女,配偶都不允許。
此時此刻,梁一鳴的額頭上冷汗涔涔,“這,這是我朋友開的店,今天我就是過來轉轉。”
唐毅帶上了幾分戲謔說道,“哦?可剛才梁少不是這麼說的,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梁少的原話是,這家餐廳是我開的,你們在這鬨事,影響了我店裡客人用餐。作為老板,你說我過來做什麼?”
梁一鳴再也不像剛才那般針鋒相對,“唐少,你可能記錯了!剛才打擾您用餐,我向您道歉,這頓飯算我請如何?”
“切!”唐毅撇撇嘴,一臉的不屑,“一頓飯我還是吃的起,就不勞你破費了。”
梁一鳴微微閉眼,深吸一口氣,咬著牙,“隻憑我剛才說的一句話,並不能說明什麼。”
所謂上有對策,下有計策。很多衙內為了賺錢,又要避開規定,便會找一個人作為明麵上的老板,自己隱於幕後。
圈子裡大家都清楚怎麼回事,誰也不會拆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