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詹佑成的帶領下,國醫堂一眾專家教授來到會議室。
整場會議在三位國手的主持下,沒有寒暄,更沒有過多的題外話,一切的言論皆是圍繞手術,以及術後護理開展。
任獻之最後翻看了一遍病例,“燕老,手術方案已經確定,不知麻醉劑效果如何?”
注意到會場諸多西醫的目光,燕南北在助手的攙扶下站起身,“麻醉效果絕對不會比西藥差,燕子在手術期間醒來,所有後果由我老人家一個人擔著。”
王振華一聽這話,連忙開口,“燕老彆生氣,任醫生不會說話,我替他向您道個不是!”
任獻之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剛才那話確有質疑之意,連忙站起身賠禮道歉,“燕老,我……”
燕南北擺擺手,“你們也彆激動,我沒有生氣。你們接觸的是西醫,對中醫不了解,中藥麻醉又沒登上過任何醫藥期刊,有質疑也是無可厚非的事情。”
包括王振華,齊等閒等人聽到燕老的話,一個個搖頭,連道不敢。
方浩洋嗬嗬笑道,“沒什麼敢不敢的,當初燕老頭說要研製中醫麻醉藥,我也質疑過。甚至那時候我勸過他,西藥麻醉方便快捷,廢那麼大的功夫研製麻沸散純屬浪費時間。就算研製出來又如何?實用性差,毫無推廣意義。”
眾人不由發自內心地笑了,西藥麻醉都要根據人的身高體重用藥。
中醫那種因病而異,因人而異的中藥,對於用藥更不用說。
想要推廣?比推廣中醫,發展中醫更難
原因無他,西藥麻醉方便,快捷,早已在各大醫院推廣開,為何要用中藥麻醉?舍近求遠費力不討好的事,各大醫院領導傻了才會選擇中醫麻醉。
燕老含笑點頭,“老方說得很對,中藥麻醉意義遠大於實用價值。”
“可我依舊研製了,而且研製出來了。我就是要向所有人證明,西醫可以看得病中醫可以,西醫不行的中醫依舊行,甚至比西醫做的更好。”燕老擲地有聲的說道。
在場的所有人沒有一個懷疑燕老的決心,他要給中醫證明。
作為一名老中醫,看著中醫一天天衰落。心痛之餘,更多的是不甘!
中醫在華夏這片大地上生長了五千多年,可自從西醫進入華夏,中醫備受詬病。
如果是外國人不了解中醫,詆毀中醫,燕老最多不過一笑了之,全當聽個樂嗬。
可自己的國人,對中醫也存在偏見。而絕大多數的偏見,還是那些沒有接觸過中醫的華國人說出來的。
這讓一名從事了一輩子中醫的老人,如何能夠忍受?
他要發揚中醫,讓全世界人睜開眼看清楚。四大文明古國的中醫,不容任何人詆毀。
事實也確實如此,燕老來京都之後,在國醫堂坐診,撰寫醫書,毫無保留的把自己的心得交給身邊的每一名中醫。
方浩洋拍拍老友的肩膀,“燕老頭,彆那麼激動。發展中醫,發揚中醫要一步步來,不是你一個半截身子入土的家夥,一朝一夕就能辦成的。”
看著附屬醫院的院方領導和專家,方浩洋嘴角揚起,“諸位,見笑了。我們這些老家夥,行了一輩子醫,當了一輩子中醫。除了中醫,我們彆無長處。可近二三十年來,中醫日漸沒落,我們這些老家夥,看在眼裡,急在心裡。”
“近幾年來,在國家的扶持領導下,推廣中醫,發展中醫,宣傳中醫,百姓種植中草藥有優惠等等手段下。為了適應當下的快節奏的生活,我們研製出顆粒劑裝的中藥。可這些見效慢,成果卻不儘人意。我們這些老家夥,隻能另尋出路。那就是攻克一個個醫學難題,用一個個病例證明中醫,不比任何醫術差。”方浩洋像是在給眾人解釋,更像是在宣言,“今天的中藥麻醉將是我們攻克的第一個難題,手術成功與否,全靠各位了。”
方浩洋彎腰,朝著在場的附屬醫院醫生鞠躬。
方浩洋是誰,保健委成員,中醫界的泰山北鬥。
這樣的身份地位,儘向他們這些西醫鞠躬了。
附屬醫院的醫生,個個瞳孔微縮,慌忙站起身,連道不敢當。
詹佑成站起身,神情多了幾分鄭重,“中醫是華夏民族的瑰寶,伴隨著華夏五千多年的曆史。一個國家的發展離不開曆史文化的傳承,中醫是我們國家的曆史中不可獲取的一部分。我不想有那麼一天,曆史書上形容中醫隻是偽科學,是曆史的糟粕,甚至備受後人的唾棄,諸位拜托了。”
鞠躬,又一位國手向他們鞠躬。
任獻之神情凝重,“方老,院長,你們無需如此。我們雖說西醫,同樣也是一名華國人。能為國家做出一份貢獻,我們榮幸之至。”
轉過頭,看向腸胃科的一眾醫生,任獻之再次開口說道,“諸位,大家都聽到了。今天的手術務必竭儘全力,不止是一台手術,更是一場挑戰,一場華國傳統醫術,對現代西醫的一次衝鋒。”